刘源江准备好了礼物,今天他要跟母亲姜淑萍去何馨家拜访,何馨的母亲樊春梅盛情邀请,让他们两个人去家里做客,刘源江也不好拒绝,询问了一下母亲的意见,母亲觉得也没什么事,正好两家人可以聚一聚。
刘源江心事重重,工作上调查推进器研发已经陷入了停摆状态,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往下做,解决一个问题,一定要有入手点,现在这个点,刘源江找不到他的研发团队所有人也找不到,董萌每天泡在实验室,依旧是没解决什么问题,不知道是哪里,那个环节出现了不可预见性的故障,总之吊舱推进器模型实验数据,非常的不理想,最直观的表现是稳定性极差,这样的设备应用在大型邮轮之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调整好心情,刘源江开车上路,母亲姜淑萍,最近气色不错,体重还回升了三公斤,说明身体状态还算不错吧,一个人只有体重增加,基本上证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生了病特别是重病之人,往往都身形消瘦,气色不好。
父亲刘永杰的离开在家里的阴霾似乎慢慢的也已经散去,姜淑萍也有了变化,她几乎每天早上都晨练去公园,跟一些叔叔阿姨们,跳一跳广场舞,遛遛弯,顺便把菜买来中午做饭,刘源江即便是工作再忙,中午,也要开车回家陪母亲吃饭,吃完了饭,顾不得休息,立马开车再去工作单位,刘源江不放心,怕母亲在家一个人想不开。
经过了漫长的这一段时间,刘源江发现母亲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还去商场买了几件新衣服,不过刘源江还是没有掉以轻心,他知道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强的人,内心无比坚强,可能这只是外在表象而已。
“何馨应该也在家,真不知道你们俩拉拉扯扯的到什么时候,你是男孩子,主动点吧,别到时候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姜淑萍坐在副驾驶上,双眼目视前方,透过车的挡风玻璃,看道路两旁的树,“这一年一年的太快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趁着过年假期多走动走动,再说你们不也订婚了吗?既然有订婚肯定就有结婚的时候。”
姜淑萍歪头看了一眼刘源江,“你跟何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刘源江心一热,轻轻地打着方向盘左转弯过匝道,什么叫发展到什么程度,“妈,你什么意思?”
姜淑萍毫不避讳,刘源江都这么大了,要换做是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可能她的孙子都上小学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有没有发生男女关系?”
“妈,你说什么呢?没有。”刘源江坚定自若地说。
姜淑萍一瞪眼,显然是不相信,“你们俩小时候就那么好,你是想骗我是吧?”
姜淑萍回想起大概是刘源江读高二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回去得早,一进屋感觉家里的氛围就不对,刘源江跟何馨两个人鬼鬼祟祟,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姜淑萍是过来人,猜也猜个大概,不过少男少女有一些爱慕和亲密接触,拉手接吻倒是也没什么,这是人的正常情感和身体需求。
姜淑萍一回来,何馨就红着脸拿着书离开了家,刘源江送何馨回家,何馨的家距离刘源江家并不是很远,步行大概二十多分钟,每次两个人一起学习完,刘源江都雷打不动地送何馨回家。
姜淑萍收拾刘源江的屋子,在垃圾桶里发现了,橡胶计生用品,而且还不止一个,当时她就觉得问题有点严重,如果发生到这种程度,确实不应该,张淑萍觉得何馨跟刘源江都是两个优秀的孩子,他们不会做越格的事,可她还是想错了。
“妈,真的没有,我怕伤害她。”刘源江确实怕伤害何馨,他太了解这个敏感多疑内心脆弱的女孩了,可是刘源江越怕伤害,仿佛伤害何馨就越深,何馨心里的伤,不容易恢复,就如同有些人是伤疤体质,但凡皮肤破损,恢复之后,总会留下伤疤。
姜淑萍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事,她要了解清楚,以便于帮助刘源江,撮合没何馨的事、“高二的时候,我有一天晚上回来得早,你们两个人在你的书房,瞎捣鼓什么了?我在垃圾桶里,可是发现了东西。”
刘源江的思绪瞬间回到当年,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刘源江的手小心翼翼地从何馨校服里拿出来,他只觉得心跳加速血气上涌,刘源江本来在教何馨,直线和抛物线相交,二元一次方程快速寻找坐标点的数学问题,何馨忽然间就亲了刘源江的脸,结果两个从书桌上学习,变成了去床上学习,折腾了一番,两个人面红耳赤,都有些害羞。
“你买了吗?”何馨娇羞地低着头小声说。
“买,买什么?”刘源江有点手足无措,准确来说不知道从哪下手,可能是两个人,从小认识太熟了,更下不了手,这就算是一名技术娴熟的外科医生,如果是让他给自己的孩子做手术,别说成功还是失败,基本上没办法动手术,因为他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就那个东西,很安全的那个。”何馨更害怕了,她当然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最近这一段时间两个人属于密恋期,上课是同桌,下课再一起去操场,周末还要泡在一起,学习做作业。
“买了,买了两个。”刘源江激动得手都在抖,“会不会很疼呀?”
何馨扭扭捏捏地说:“不知道啊,可能吧。”
紧接着便是尴尬的场景,刘源江用剪刀剪开计生用品,结果一用力,剪刀直接剪穿了,有一个算是废了,另外的一个刘源江用手撕开,结果弄了半天,好像是带反了,指甲划开,总之既紧张又激动,就没弄明白,两个人干柴烈火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恰好在这个时候,门响了。
刘源江猜到是他妈回家,两个人混乱间,赶紧收拾,结果就忘了垃圾桶里的东西。
刘源江挠着挠头,再怎么说当着自己母亲的面,确实有点难堪,“确实是瞎捣鼓,可能那个时候还小吧,没发生什么事,更准确来说是没发生成。”
“还真没看出来啊,我还以为你一直很自律很老实呢。”姜淑萍微笑着说。
刘源江也笑了,“这也没什么吧?妈,我喜欢何馨也喜欢我,我们俩每天腻歪在一起,难免……”
“这些事确实你们成年了,按道理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道德谴责,你们长大了。”姜淑萍紧接着说,“既然是这样,那现在还不行了?你们可不只是长大这么简单,都三十多岁了。”
“妈,现在我跟何馨反而有一种特别生疏的陌生感,那种感觉我也说不出来,如果不去北海舰队历练,中间没有那两年可能会好些吧。”去北海舰队历练,刘源江本来也很想去,主要的主导者自然是刘源江的父亲,刘永杰想通过军人的方式,锻炼一下刘源江,磨炼一下他的品格,所以刘源江在大学期间才去了北海舰队,回来之后又完成学业。
“这也很正常,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感说起来也很奇怪,并不是每天在一起就会好,有的时候,相隔万里千山,心依然在一起。感情这东西,谁也无法定义,说不准。”作为过来人,姜淑萍太了解,生活在现在都市中的男男女,又有多少真实的情感,要面对工作生活,以及各种经济压力,绝大多数人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忙于奔波,几乎没有时间考虑情感问题,与其考虑情感优越,还不如考虑一下,解决经济问题更切实际。
“这次去何馨家里可是个绝美的机会,主要是在何馨,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吧,不要再旧事重提,结了婚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刘源江近期跟何馨还是有短暂的联系,偶尔也会打点电话,但那种感觉似乎像是久别相逢的老朋友,没有男女之情。
他跟何馨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刘源江父亲刘永杰离世之后,对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最亲的亲人母亲,刘源江有照顾责任,如果他结了婚,那母亲肯定要一个人生活,刘源江简直难以想象,那是多么的煎熬,其实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也未尝不好,至少现在刘源江看来,结婚对他来说,还不是什么必须的硬性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