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对其讽刺之言不予理会,而是说道:“陆主任倒是稀客。”
“池股长是打算自己配合,还是宁死不屈?”
“陆主任此言何意?”
“你心知肚明,又何必我们多费口舌。”
“此言差矣,今日之事我尚且一头雾水,何来心知肚明一说。”
“池股长,今日选择在仓库内见面,而不是警察厅的审讯室,你可知为何?”
“愿闻其详。”
“没有用刑的必要,若不配合你唯有一死,明白吗?”
闻言池砚舟笑着说道:“你来用刑?”
这句话就是嘲讽陆言,早年也对池砚舟用过刑,可结果呢?
大家显然都知道。
见事到如今池砚舟还是这幅态度,陆言开门见山说道:“石当的事情你作何解释?”
“杀个屠博还用解释?”池砚舟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池砚舟明白发生何事,但若是他只是特务股股长,在面对这种情况之后,第一反应只能是屠博的事情被发现。
所以这一刻他还是要挣扎一下,池砚舟的挣扎已经不是为了活命,盛怀安今日的安排就没打算让他活,无非是不想被定罪罢了。
池砚舟也很想在这最后一刻,表明身份大骂日寇汉奸,像个英雄一样死去,但他没有这样的资格。
他明白盛怀安就算是杀他也不会闹的大张旗鼓,所以家里人甚至包括纪映淮在内,大概率短时间内不会受影响。
因此他不承认,能带来更多的好处。
“你明知道我们说的不是屠博之事,他死得其所。”
“还有何事?”
“池股长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主任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在这里弯弯绕,浪费科长的时间。”
“石当母子乃是我安排……”
陆言也不废话,将事情告知,想看池砚舟作何解释。
但听罢这番言论,池砚舟面向盛怀安说道:“科长,属下确实暗中插手石当的任务,不过目的是为了抢夺功劳,和扼杀陆主任的翻身机会。
原计划是杀掉屠博泄愤,然后抓捕母子二人,至于说有人通风报信,导致反满抗日分子前来接应,有没有可能是陆主任贼喊捉贼呢?
我们二人本就有仇,且陆主任现在处境很差,听说南岗警察署陈署长也是见其不喜,这等情况下自导自演一出戏,引我入局然后暗中给反满抗日分子送情报,最后脏水都泼在我身上,当真好计谋。”
池砚舟也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盛怀安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陆言这个处境下,他是不敢进行所谓的自导自演,有这种情况存在但可能性太低。
盛怀安不会听信你一面之词。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陆言在听到这番话时,压根就没有任何慌乱,反而是笑着说道:“池股长果然是能言善辩,这等时刻还能想到这番说辞,但你也应该明白意义不大。”
“陆主任剑走偏锋,偏偏选择这等异于常人的决定,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