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转身往回走,穗儿和柳儿赶紧扶住她。
云莺问穗儿,“你怎么样?磕的疼不疼?”
穗儿说,“不疼,就是有点头晕。姑娘,你胯骨疼得厉害么?等晚上睡觉时,我给你搓点药膏吧。”
“好。”
云莺这一应,穗儿就明白,姑娘这次遭大罪了。
姑娘本来就摔得很重,偏她又倒在了姑娘身上,更是让姑娘身上的疼加重了几分。
穗儿呢喃了一句,“姑娘,我对不住您。”
“别说傻话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好了,咱们快些回去,我换好衣物还要去前院见二爷,去晚了小心二爷发火。”
“好,好的。”
云莺与穗儿一行人走远了,秋宁却是没走的。
她披头散发,裹着她那凌乱的衣裳站在木槿门旁边,指挥着婆子们用荆棘将那泼了桐油的地方围起来。
一边指挥人做事,秋宁一边说,“一会儿传下去,就说,但凡谁能够给我提供泼油人的线索,回头云莺就会奖她十两,不,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
“秋宁姑娘,您这话云莺姑娘认么?”
“五十两都可以买我这样的丫鬟,买十个了!”
“快去找找守门的婆子。那人要泼桐油,肯定要出门买,赶紧让婆子想想,最近这一个月,都有谁出过门。再去街上卖桐油的地方问一问,看有没有咱们府里的丫鬟出去买桐油。”
人群叽叽喳喳,炸了锅似的闹腾开了。
秋宁看一眼黑着脸的木槿,“真是害人害己啊。”
木槿问,“秋宁你阴阳谁呢?”
“谁害人我就阴阳谁了,木槿你不是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那你这么急着跳出来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我就是单纯不喜欢你这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喜欢你也憋着,嘴长在老娘身上,老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秋宁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还冷冷的斜了木槿一眼。
木槿呢,心里气的吐血。
她冷冷的哼了一句,“小人得志,我看你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随即“砰”一声关上院门,身影消失在暗夜中。
房门关上了,但木槿的心却跳的更快了。
在她旁边,如珠捏紧了帕子,眼泪都从眼眶里滚出来了。
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姑娘,怎么办呢?他们都说要去守门婆子那儿问了,还说要去街上卖桐油的地方查……”
木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们要问就问,要查就查。你是趁着守门婆子出恭的时候偷溜出去的,整个府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出去过。你买桐油,也是蒙着面支使了一个小孩儿去买的,那小孩儿不认识你,买桐油的店家自然更不可能认识你。如珠,你给我记好了,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别想推到我们头上。”
如珠期期艾艾,“姑娘,真的不会被查出来么?”
“放心吧,肯定查不出来。即便,我是说万一,哪怕是万一查到了我门头上,只要你咬死了不承认,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真的么?”
“真的!”
如珠依旧战战兢兢,木槿却顾不得她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她倒是好命,摔的那么狠,肚里的胎也没掉。”
如珠知道木槿说的是什么,可她不敢接嘴,只能咬着牙,继续惶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