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却讶异了一声。
云莺问她,“怎么了?”
穗儿说:“姑娘您脸怎么这么红?姑娘您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云莺后知后觉感到了脸上的热意,她用手背碰了碰面颊,确实滚烫极了,像是可以煎鸡蛋。
她抑制不住又想起二爷说的那句话,以及他那个倜傥哼笑的模样,云莺面颊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衣襟里。
她神思游弋,脑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还是穗儿着急忙慌的要去给她拿退烧的药丸子,云莺才赶紧说,“我没发烧,是,对,是刚才跑的太快了,憋着气,脸才红的。”
是这样么?
穗儿不相信。
因为她也是一路跟着姑娘跑过来的,但她的脸却没红没烫,反倒凉冰冰的,就跟刚用冷水洗过脸似的。
但也有可能体质不同,所以才反应不同。
穗儿没多在意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看着云莺依旧抱在手里的匣子,就知道姑娘此去无功而返。
穗儿就说,“姑娘,那这匣子奴婢先帮您放起来吧,一直抱着也挺压手的。”
云莺应了一声,将匣子交给穗儿,让她去放在之前那个首饰匣子放的位置。
随后她喝了茶,平复了过于紊乱的呼吸,才问穗儿,“二爷说让我赏秋宁和木槿一笔银子,你说我赏多少合适?”
穗儿纳罕,“不是已经赏过了么?她们也多领了两个月月例啊。”
云莺答不上来,穗儿却恍然说,“难道是二爷给了您首饰,却担心秋宁和木槿姑娘不服气,来找您闹事,二爷想给她们银子安抚她们?”
云莺含糊其辞,“也有可能是这个意思。”
穗儿道:“可她们俩什么身份啊?她们又不是管事,只不过被您提上来,帮您做监工罢了。她们更不是主子,却还领着那么高的月例,日常让丫鬟伺候着,那她们做点活儿,不是应当的么?”
云莺:“……”突然觉得穗儿这话很有道理怎么办?
云莺:“那按你这个意思,这奖励可以不给?”
穗儿说,“我再说一遍,已经给过了啊姑娘。她们多拿了两个月月例。一个月的月例是过年的赏钱,另一个月的月例,是百叟宴的赏钱。”
“那按你这么说,我也多拿了两个月赏钱,那二爷给我这首饰,我自然也不能要了。”
穗儿笑了,“姑娘您怎么还钻牛角尖了?您拿赏钱,那是您应得的。至于二爷赏你首饰,那是主子看重您,对您厚待。”
“您就看看那些得家人看重的长子嫡孙,那父母给所有孩子分一颗糖,还要多给那长子嫡孙一颗糖。这是为什么?是因为爱重啊!”
简简单单两个字“爱重”,却如同一击擂鼓一样,直敲得云莺本就躁动的心跳,又活跃起来。
这话可不是与二爷在书房中的话对上了么?
他说:“我区别对待你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你才看出来?”
想到这句话,云莺心中热意更胜。
她胸中像是燃烧起熊熊烈火,想要在一瞬间将她燃烧殆尽。
偏她明知道那很危险,要速速逃离,可她却沉醉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