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是这么想的,但二爷显然是另外一种想法。
“这些东西明显是给女眷用的,你不用,难道让我去给后院那两个?”二爷眉头狠狠的蹙起,“他们做什么了?为二爷分什么忧解什么难了?”
云莺在二爷的逼视下,心虚的说了句“没有。”
但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她们两人不是不想给二爷分忧解难,是二爷您不给机会。
但云莺惜命,这话云莺不敢说。
二爷又道:“既然什么都没做,反倒白领了府里的月例与孝敬,若还不知足,还敢问二爷要布料首饰,这样的人趁早撵出府去。”
云莺:“……”二爷的理虽然是歪理,但听着似乎有几分意思。
打住打住,可不能给二爷给带歪了。
二爷又说:“这不过几匹料子罢了,我赏了你,便是你的。你总归是县衙的管事,之后你也免不了帮着做些迎来送往的事儿,穿的太素净不是堕了二爷我的威风?”
“还有这些首饰,是赏你这次帮我查账的。有所为,便有所奖。不单是你,就是随云他们几个,但凡有功,我都会重赏。”
云莺面上还有些拒绝,二爷却又问她,“还是说,你觉得你此番帮我做的事儿,担不起这重赏?”
……
云莺片刻后离开了前院,但是身后却不止跟了禾穗,还有一个帮忙来送东西的随云。
云莺脚步轻飘飘的,穗儿脚步也轻飘飘的,主仆俩进了院子,送走随云,随即坐在桌边看着这些东西发呆。
布料最终云莺只要了五匹。
这五匹颜色鲜艳,明显是给年轻女子做衣裳穿的。其中四匹可以做外衫,另有一匹纯净的雪粉色,触感非常柔软细腻,拿来做里衣穿,想想都知道会有多舒服。
虽然只是简单的五匹布,但这些布料能过了国公夫人的手,想也知道是好东西。更别提除了料子,她还多了一匣子首饰。
那匣子中,装了一套上好的赤金首饰,还有一套成色上等的粉红色碧玺首饰。
赤金首饰中,包括了一件赤金满池娇分心,一件赤金掐丝柳叶发箍,两只赤金柳叶耳环,一只赤金盘螭璎珞圈,一只赤金掐丝石榴镯,再就是一件赤金点翠朝阳挂珠钗。
碧玺首饰比赤金首饰少了几样,物件也小许多,其中有一件碧玺雕花簪,一件碧玺压裙环,再就是碧玺戒指,碧玺手钏,外加一对碧玺银杏叶耳环。
东西少,看着也小,但也同样贵重。
尤其是粉红色那盈盈的色泽,看起来娇美又绚烂,只是想一想,都能想到若是用上这套首饰,云莺的姿容又会増色多少。
穗儿都看直眼了。
她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小丫鬟,以前最大的梦想是吃饱饭,如今最大的梦想,是在嫁人之前,给自己攒两件银饰当嫁妆。
她的认知中,最好的东西是金子,但金子距离她太遥远了,怕是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一次。
可就在今夜,就在此时,她不仅见到了金子,还见到了成套的用金子打制的精美首饰。
穗儿的眼睛,都被那赤金首饰上泛出的光泽给刺瞎了。
她捂住眼,一叠声的喊“姑娘”,还说“姑娘您赶紧将这些东西收起来,不然我怕我会直接上手抢,一会儿都揣我屋里去了。”
云莺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将那匣子往穗儿跟前推了推,“你不用抢,想看直接拿起来看就是,我还能怕你弄坏了不成?”
穗儿赶紧起身,直接跑出去好远,“我要是知道,这匣子里装的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怕是都拿不动。不行,姑娘我手有点抖,我得缓一缓。”
穗儿的表情太夸张了,她一通搞笑,倒是让云莺心中那种不真实和忐忑感消退不少。
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云莺心中叹口气,其实她是推辞了好几次的,但最终也没推掉。
穗儿又坐回位置上,一脸犯愁说:“姑娘,这些东西真的可以穿戴出去么?我不是怕人偷啊,我是怕那边那两位……”
穗儿指了指西边住着的秋宁和木槿,一脸欲言又止。
云莺也发愁,但能怎么办呢?
之前她借口之后过年,少不得有耆老和乡绅来拜年,他们家中若是有年迈的父母,二爷少不得要赐下些什么。
如此一通絮叨,才让二爷把其余布料收了起来,她只抱着这五匹布回来。
东西都拿回来了,那就没有放着落灰的道理。不然不止是二爷不痛快,她也很不痛快的。
而至于秋宁和木槿会有意见……她们不一直有意见的么?解决不了那就无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