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的母亲闻言,脸色瞬间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她颤抖着嘴唇,悲愤地说道:“这些王八蛋,已经把我们家逼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
说完,她走到高桥面前,心疼地抚摸着他受伤的右臂。看到儿子那惨不忍睹的右臂,她终于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搂住高桥,放声大哭了起来:“高桥,是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没用,才让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
一时间,高桥也是有些情绪失控,用完好的左手抱着自己母亲,语气有些哽咽道:“妈,您别这么说,这些年辛苦您了。”
良久之后,惠香才稍稍平复了情绪,她松开高桥,目光中满是心疼:“高桥,听妈的话,不要心疼钱,钱的事情咱们再想办法,去医院好吗?”
“可是……爸他……”
高桥闻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一旁的张茜见状,忍不住开口劝道:“高桥,我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伤治好。你身体不好,怎么照顾爸呢?”
户田绫子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高桥,你可别这么倔。师姐现在命令你,必须马上就去医院!”
“唉!”
一旁的义勇见这高桥家这般惨状,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心中五味杂陈。想起自己过去跟着东野介一大哥,欺男霸女,欺负弱小的事情可没少干,一时间也是有些羞愧。
不过自从跟了楚江南之后,道上的拼杀虽然不少,但楚江南却是严厉杜绝了欺负弱小这种事情。规矩严明,倒是让义勇的性子柔软了不少。
义勇想起楚江南的交代,忍不住开口问道:“伯母,这高桥的父亲,是什么个情况,您可以说来听听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惠香闻言,叹息一声。
“你们都是我家高桥的同学吧,你们跟我上楼吧。”
惠香领着众人走进了一间昏暗的小屋。屋内,一个身形枯槁的中年男人静静地躺在铺着薄薄褥子的地板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惠香看着丈夫,眼眶瞬间湿润了。
惠香看着躺在地板上的男人,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叫张铁,是个善良的中国人。我本来是个寡妇,独自一人,靠工地上打零工,拉扯高桥长大。我是在工地上与他认识的,他人很好,对我们母子二人,都很好。但不久前,工地上出现了事故,他被掉下来的钢筋砸中,此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想要让他醒过来,需要做开颅手术,费用至少是500万。
我们家哪里有这么多钱,本来想找那家大楼背后的公司赔偿,没想到那大楼竟然是山口组建的。而且因为张铁是黑户,帮他们打工的时候,没有签任何保障合同,山口组的人根本一分钱都不肯赔偿。
不过他们说愿意先借我们一笔钱,我们当时也是逼不得已,病急乱投医,根本没想过后果,只想赶紧给张铁治病。可没想到这笔钱是高利贷,成了我们家的噩梦,永远都还不清,而且越还越多,这帮人像恶鬼一样缠着我们家,阴魂不散。”
说着,惠香的语气开始有些颤抖。
“他妈的,这个山口组真他妈可恶,老子迟早得跟着南哥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