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活着就好,她从恐慌中缓过来,脸色刚好看没多久,才又意识到“下狱”意味着什么。
“爹怎么会被下狱了呢。二哥你之前的大牢里,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啊,爹怎么熬得住!”
陆承安叹气:“你刚刚可是答应我的,不能着急。这事急也急不来,娘已经派人出去打点,就是不知道陷害爹的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了。”
这个年,注定是不能好好过了。
陆珍雪格外沮丧,道:“我原还以为今年家里终于能好些了,怎么就剩这么几天了,竟……”
她说不下去了。
长姐病着,爹又出事,陆家风雨飘摇,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二哥还能和娘商量,出一份力。
可她呢?甚至连知道这件事,都不被允许。
“我要去找娘。”
陆承安拦住她:“你找娘做什么?”
“我不比你笨,我也能帮娘出主意的。”
陆承安哭笑不得,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娘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可别去烦她了,小心被她骂。”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她刚刚都哭成那个样子了,我又不是瞎子。我已经长大了,二哥,你不要再唬我。”
她想推开陆承安的手,但力气到底不如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陆珍雪最后委屈地哭了。
“我只是想帮娘分忧,我有什么错?我究竟还是不是陆家人?还是说,我和长姐,都是陆家的客人,将来,都是要泼出去的水?!”
突如其来的控诉让陆承安愣住了。
他从来没想到,一向乖巧天真的妹妹,心里居然是这么想他们的。
“珍雪,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你们怎么做,我就怎么想!为什么娘要支开我?你说啊!什么不想让我担心,那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欲盖弥彰的,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娘她……”
陆承安说不出来,他想说因为娘担心她,可他这个做二哥的为什么又要告诉她呢?
他想到长姐一直住在客房,问娘的时候,娘只拿规矩搪塞他。
“你去找娘吧,我和你一起去。我们说个清楚,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承安也激动起来。
兄妹二人就这么雄赳赳地往萧品韵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