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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对我腻了（第2页）

“我没有外面的景色好看吗？”向思予问。

她忽然凑近，霍祈垣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还有夜场里烟雾缭绕的香水味。

霍祈垣没动，一言不发，黑眸只静静盯着她看。

向思予心里难受，软声道：“你别生气了？我不想你生气。”

他要是再不理她，向思予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还是会哭出来。

霍祈垣眸色幽深，自嘲道：“不是不想理我？对我腻了？还是觉得江澄明更好？”

他一句话，说的其实不算重。

可向思予听着，却只觉得鼻子一酸，泪花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咬着唇瓣，没再做声，规规矩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同样侧过脸转头看向窗外。

车子疾驰在山路上，逐渐远离了身后喧嚣的人群和灯火。

四周都变得暗了下来，漆黑的山林静谧无声。

向思予一直看着窗外发呆，泪花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她终是没让它落下来。

只是心里仍旧发堵，酸酸涨涨的难受。

说不清是因为自己时日无多的残忍真相，还是因为霍祈垣方才那句自嘲的话。

是不是她始终没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是不是其实从始至终伤害他的人只有她。

向思予不由得又想起前世，想起他前世最后的结局。

一想起前世种种，向思予便觉得窒息。

于霍祈垣而言，她其实该是个扫把星才对，活着连累他，死了还是连累他。

她从不明白，她这样糟的一个人，到底哪里值得？

向思予本就有些发晕，不知不觉间靠着椅背沉沉睡去。

听着逐渐均匀的呼吸声，霍祈垣转头看向她，轻叹出声。

“空调调高些。”霍祈垣低声开口。

陈霄当即应声：“是。”

车内随即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舒缓的钢琴曲声响起。

向思予睡的昏昏沉沉，并不踏实，反复梦见前世宋舒婷让人折磨她的那天。

刀子划在脸上是真的疼，即便是痊愈以后在阴雨天，也会痒的不行。

剜去的眼睛丑陋不已，绝非电视里那般漂亮的眸子只是失去了焦距。

不过那时她已经看不到了。

但向思予知道，若看得到，她一定会厌恶自己，会怕也会梦魇。

大抵知道她厌恶雨夜，每个下雨天霍祈垣都会早早回来陪她，哪怕他只是守着她看他的文件，向思予都会觉得踏实许多。

可忽然，梦境被打碎，画面又变幻成宋煜宸在她身上绑满炸药的模样。

霍祈垣应邀而来，所有的悲剧都将重演。

“不要！”向思予惊呼出声，猛然惊醒。

她轻喘着粗气，看了眼所处的环境，才缓缓松了口气。

“做噩梦了？”霍祈垣拧了下眉心，沉声开口。

向思予怔怔的看着他，眼见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轻出了口气。

大抵是梦的太久，又喝了太多酒，向思予有些失音，嗓子也疼的厉害。

她转头看向窗外，没做声，才发现不过睡这一小会，外面却真的下雨了。

霍祈垣见她不做声，沉默半晌，试探道：“生我气了？”

向思予转头看向他，见着他眼底的不安和小心翼翼，那一瞬，眼泪忽然就失控的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