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一切忆之不详。嫮儿眉头紧锁,感觉有些头痛。
秦宫人殷勤侍奉,扶她起身梳妆,嫮儿摩挲着嬴政留下的玉佩低声道:“大王走之前似乎说要陪我去赏花!”
于是着宫人给她化上一个清丽的妆,又自己选了套彩衣穿好,待宫人召唤,便满心欢喜地去了花园。
那芍药开的甚好,想着摘两朵,见嬴政已下朝走来,便顾不上摘花,提着裙子跑过去扑入怀中。
秦宫虽不似别处那般讲究礼仪规矩,可这般大胆的后宫夫人也是绝无仅有。
众人面面相觑,嬴政却毫不介怀,笑着抚摸她的秀发:“孤下朝晚了些,可久等了?”
“只等了一小会儿!”嫮儿笑吟吟地道:“那边有秋千,可宫人不许妾独自耍,说是害怕妾摔下来被大王怪罪。”
那秋千能荡的翻越宫墙,若非技法娴熟,自不敢轻易玩耍,也难怪宫人不允。
“孤带你去!”嬴政说罢牵起她的手走过去。
那秋千恰可容纳两人,嫮儿抱紧嬴政的腰与他并立其上,宫人将秋千推的很高,高过宫墙。
一边乘风飘摇,且还能观看到咸阳城里的街市,嫮儿兴致别提有多高。
在燕国的时候她可是足足被嬷嬷关了四个月,就像那笼中之鸟一般,见不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十丈红尘,此刻乍见秦都的繁华,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伸手指着外面道:“大王你看,那个人嘴里在喷火!”
“是夜郎人的杂耍班子,在咸阳也不常见到,要不要去看?”嬴政见她一双眼睛看着外面完全收不回来,想着她做巫山神女时定然自由自在,从不受任何束缚,如今却变成了一个飘零浮世的寻常女子,着实堪怜,便也不顾什么规矩礼仪,打算带她出去玩耍。
嫮儿自然是高兴的,那夜郎人的杂耍班子精彩纷呈,吐火吞剑,上刀山走花车,还有滑稽短剧表演和异邦风味的点心可以吃,一直耍到傍晚才散场。
这许多年来,嬴政也鲜少有这般闲暇时刻,看完杂耍李信便上前道:“大王,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嫮儿一脸讶异,显然还未尽兴。
嬴政遂又牵起她的手去买了幼时常吃的甑糕,把一干侍卫晾在身后很远的地方。
嫮儿瞧出他如此这般,多半也是宠溺自己,禁不住道:“妾好喜欢!”
嬴政以为她是在说这滋味甜美的甑糕,点头道:“喜欢就好!”
看起来他为解其意,嫮儿小声道:“妾……好喜欢大王!”
嬴政乍一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怔然而立。
嫮儿抬手抚摸他的脸颊凑上前,在薄暮的夜色中轻吻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