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微微眯起了眼。
是她想多了吗?
虽然作为嘉阳郡主口中说着让她不要多想,可字里行间却都是宣誓主权的意味。
她沉默了一瞬,淡漠道:“我没有多想,只是相公临走前没有说嘉阳妹妹会过来,所以我刚刚乍一见到才有点惊讶。”
嘉阳郡主的笑容一僵,委屈巴巴地看了裴云之一眼,软软开口:“对不起云之哥哥,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谁是她妹妹!
好大的脸!
一个丞相府的弃女,也配跟她攀交情?
阮锦宁确定了。
好浓的茶味儿。
她前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步入婚姻的殿堂,不存在小三小四小五的烦恼,可她身边的朋友却是经历了不少。
这些茶言茶语,她简直太熟悉了。
茶么。
她不会,但可以学。
于是她也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怎么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说话间,她看向了古鹿,漂亮之上是真诚的迷茫。
古鹿沉默着摇了摇头:“姑娘没有说不该说的话,我也不知道嘉阳郡主为何会露出这副表情?”
他淡漠地看了嘉阳郡主一眼,若有所思道:“不过我听说有一种病,得了病的人动不动就会露出委屈的表情,甚至一言不合就能哭出来,大概嘉阳郡主也是得了这种病吧。”
阮锦宁:“……”
没想到身边这个闷葫芦,还是个鉴茶大师?
她露出了恍然之色:“你说的是泪失禁体质啊?这个我熟!不过这种体质是天生的,好不了。”
她看向嘉阳郡主的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怜悯,好像是在说,年纪轻轻就得了大病,真可怜。
嘉阳郡主这一下是真委屈了。
她一张脸胀的通红,两只无辜的眼睛此时瞪得大大的,眸子里满是羞愤之色:“嫂嫂,我是真心跟你道歉的,你为何如此羞辱我?”
又看向裴云之:“云之哥哥,你就纵容嫂子这样羞辱我吗?”
阮锦宁也看向了裴云之。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后悔。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说出了如此尖锐难听的话。
哦不,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其实也不尽然,毕竟她在蓝星的时候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却天天充当朋友的感情军师。
联想一下自己的失态,以及这些时日以来的异样情感,她明白自己对裴云之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
所以她这些时日才会牵肠挂肚,在得知他竟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的时候,她才会下意识竖起了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
可是,她有什么立场呢?
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是合作伙伴,不是吗?
怎么能因为那人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交出自己的真心?
看,果然遭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