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不禁哆嗦了一下,抡起胳膊肘就往后捣。
只听耳侧响起一声闷哼,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右肩处传来。
但禁锢她的手臂死不撒手,一声用力的吞咽声后,耳边又响起白清的愤怒责问:
“你有洁癖!你沐浴了!你今晚去见了谁!”
“你吐血了,你体内有暗伤?”齐月反问道。
“你管我!我死了又如何!”
“别闹了。”
“我闹?是我闹吗?你白日里对我甩冷脸,夜里就对那浪蝶温柔笑,连江灿和尤七陌都看出来你对那浪蝶不同了!”
“谁?什么浪蝶?”齐月有些懵。
“呵呵,还真能装,你敢说今夜你不是去见秦列阳那筑基花孔雀了?”
“他肯定抱过你了,不然你不会沐浴!”
“我恨你!”
“我恨你!!”
齐月被白清胡搅蛮缠的嘶吼声吵得脑仁儿嗡嗡作响,才知他深夜突然发癫是为了胜过秦列阳。
她一时又气又恼,想再给白清来一肘,又怕他暗伤加重,致使境界跌落,忙解释道:
“我是为了引开那群弟子,闯了几个妖主窝。你忘了,我还换了防护法衣。普通衣裳容易沾染气味,所以我才来沐浴的。”
禁锢她的手臂终于松开。
她的肩头垂来一颗湿漉漉的脑袋,一股温热的血腥气从脖颈处传递过来,惊得齐月又是一哆嗦。
“你怎么了?”
“阿月,我好疼”
齐月扭过身,才看到白清的唇角正往外冒着汩汩浓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真不要命了!”
话虽如此,她立即舞动十指,结出一道银光印记,点在他的心神处。又以掌喷出柔和的灵力,轻抚他的五脏六腑,为他粗略的修复伤势。
白清以袖抹去唇边的血沫,垂着眼睛默默观看齐月替他疗伤。
眼见她掌中的银白灵流变得稍弱细了些,他抬手搭在齐月的手掌上,止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闷声道:“没那么疼了。”
“好。”齐月也并不矫情。
忙了一日一夜,她体内灵力已所剩不多,反复施展治愈术确实令她心神疲乏。
她微吐出一口气,将乌发和肩头浸入水中,又是一阵搓洗。
白清也将头发和肩头埋入水中,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忽而又冷不丁的出声:“你今夜去见谁了?”
齐月差点一个趔趄栽进水里,气恼道:“你有完没完?”
“你回来了一趟。我在洞中刚感知到你的气息,你就走了。我追出去找了你好久,我本不想疑心你的,但你跑来沐浴了!”
齐月微愣了一下。
身后响起哗哗的水声,白清走到她身前蹲下,抓住她的手掌摁在自己胸腹的疤痕上,眼神幽寒的看着她:
“我修为低,但我能为你死,秦列阳能做得到吗?”
齐月被他这话逗的噗呲一乐,肩膀忍不住颤抖起来,继而又仰头哈哈大笑,湿发半拢的白嫩脖颈下,撩人心弦的弧度激起了一阵水浪荡漾。
朦胧的白纱光影中,那张绝美小脸上绽放的肆意笑意,让夜空中的银月也黯然失色。
白清眸光幽暗,高大的身子突然前倾,垂头向她的粉唇上咬去。
“你敢!”一道冷喝如凛冽的寒刀刮刺,在她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