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那云霜飞电轻抬马蹄,缓缓的向后去了。
此时此刻,赵风雨整个人背对着吕匡,若此时此刻吕匡突然发动攻击,两人不过在咫尺之内,怕是赵风雨真就不太好躲。
可是,赵风雨胸襟坦荡,既然信了你吕匡所言,便一信到底,口信心防,大丈夫何屑之?
那吕匡眼中顿现灼灼之色,呼吸顿时变的急促起来,刹那之间握紧了刚刚捡回的手中长枪。
他明白,此时自己若稍一纵身,便可在刹那间将赵风雨扎个对穿。
他细微的动作和表情,自然逃不过一直注目观察他的苏凌和李七檀,两个人不由得握紧了各自的兵刃,心中皆想到,若是此时吕匡有丝毫异动,定然冲将上去,让他血溅当场。
便在这时,赵风雨的声音浑厚而缥缈的传来道:“吕匡啊,还是保持自己的本心的好,你真就放手一搏,便真能将我赵风雨如何么?若你真觉得可以将我一枪搠中,那你试试看,如何?”
吕匡正自犹豫不决,听到赵风雨此言,猛然抬头,却看赵风雨早已端坐在战马之上,缓缓的走了回去,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头看他一眼。
吕匡长叹一声道:“时也!命也!运也!非我吕匡不擒苏凌等,此乃天意!”
言罢,忽的朝着胯下战马冷喝一声。那战马此时此刻方一声嘶鸣,直起马身,不断的甩着鼻息。
吕匡这才将手中长枪高举过头顶,朝着巡城营的人马大声喊道:“巡城营各部!听令!”
“喏——!”
巡城营人马闻听主将发令,一声山呼应诺,面色皆是一肃。
“所有人收好兵刃,前队变后队,即刻撤出竹林,今日日落之前,不得追捕苏凌等,若有抗命者,斩!”
吕匡一字一顿,声音洪亮,说的清楚明白。
又加上传令官将主将的命令重复了一遍,所有巡城营的人马皆听得真而切真。
“前队变后队,撤!”早有巡城营各将校营官相应,刹那之间,整个巡城营的士兵同时开动,不一时,旗幡招展之下,整个巡城营的列阵蓦然调转,皆是朝着苏凌的反方向。
吕匡催马而回,列于巡城营最前方,大吼一声道:“走!”
一声令下,巡城营所有人齐齐踏步,顿时烟尘涤荡,踏踏声中,巡城营开始脱离淳庸的长戟卫和高甘的都尉营,向竹林外侧撤离起来。
淳庸和高甘一脸的难以置信,更是觉得实在匪夷所思。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局势突变,这吕匡真就应诺,丢下他们两部人马,自己带着巡城营的人,撤离了。
高甘一脸无奈,看着淳庸道:“淳都督,这。。。。。。这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淳庸也豁出去了,忽的急催战马,战马嘶鸣,直冲到吕匡近前,将他拦住大声喊喝道:“吕匡,因何撤兵!”
吕匡看了淳庸一眼,不亲不近,沉声道:“方才我与赵风雨之赌注,你莫非未看清楚么?我败了,自然要撤兵!”
“你。。。。。。赵风雨,苏凌,李七檀,还有温芳华他们,是大将军点名抓捕的逆贼,逆贼的赌约,如何作数。。。。。。你命令你的人停下,返回来!”淳庸大吼起来。
“呵呵。。。。。。恐怕,吕匡恕难从命了!大将军钧旨点明的是你淳庸为主,我不过从旁协助,如今我巡城营多有耗损,我更失一目,可是淳都督却毫发未伤,这已经本末倒置了,我巡城营上下,已然尽力,所以,剩下的事情,就是你淳庸的事了,与我再无关系!”吕匡不冷不热道。
“什么!”淳庸顿时怒不可遏,大吼道:“吕匡,大将军钧旨在此,我更是大将军麾下精锐长戟卫副都督,我命令你立即停下来,返回竹林列阵!”
“哼。。。。。。”吕匡冷笑无言,仍旧催马向前。
“大胆吕匡,你敢抗命么?”淳庸气急败坏,“锵”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他说了这句话,那吕匡的表情才略微有了些许变化。
“吁——”吕匡轻轻勒马,缓缓转头,一脸的不屑神色,嘴角一扬,冷笑道:“淳庸,你不过是个副都督而已,阶位与我一般无二,我巡城营更不是在你统辖之下,我堂堂巡城营总都尉,难不成要听你的命令不成?我抗命?你淳庸的命令,如何管得了我吕某人!”
说着,吕匡仰面大笑。
但见高甘飞马也赶来,气喘吁吁道:“两位都消消气,吕老弟,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们可只剩下几百人了,那抓苏凌他们就不容易了啊,我们还得指望巡城营的兄弟们呢。。。。。。”
吕匡冷笑一声,“呵呵。。。。。。不要给我戴高帽,高甘,不如你也跟我一同撤了,方才这淳庸讲了,他长戟卫是主公麾下最精锐的骑兵。。。。。。那咱们自然是饭桶杂鱼。。。。。。既然长戟卫这么牛x,此间事,交由他做,咱们还操心什么呢,是吧!。。。。。。”
“这。。。。。。”高甘一低头,无言以对。
吕匡言罢,哈哈大笑,随即扬长而去。
淳庸和高甘没有办法,只得垂头丧气的返回。
命手下士兵清点人数,这才知道,如今留下来的人,长戟卫加上都尉营统共不过八百余人。
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的闻听对面阵中赵风雨昂然断喝道:“淳庸、高甘你们两个人怎么说,是单对单,个对个,还是你俩一起上,我把你俩一起打发了?如何行事,一言而决!”
淳庸和高甘面面相觑,懦懦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