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过后无花色,唯剩流年指上听。
幸有一山同我老,何须半世与尘争。”
他吟诵完毕,眼神不错的盯着古不疑,灼灼之意尽显。
“诗名,《无争》。”
古不疑岂能听不出萧思舒诗里的意思,这是暗讽自己,不要只顾眼前的浮华与虚名,因为“三春过后无花色,唯剩流年指上听”。
幸亏现在仓舒与你友善,你还算有所退路,倒不如只是跟仓舒单纯的交流,做一个“幸有一山同我老,何须半世与尘争”的隐士,才是你的出路。
换言之,你不如此,那便堵死了最后的退路了。
其实按道理来说,萧思舒做得这首《无争》,自己五分的才情都未曾显露出来。
无他,情急之下,那古不疑又以诗为刀,他岂能相让。
加上龙煌台下又那么多人鼓噪,他心绪不宁,做了这首诗出来,已然不易了。
古不疑脸色难看,默然不语。
台下各派势力也好,还是寒门才子也罢,皆大声大喊道:“李大家,您感觉谁是魁首啊!”
有人问,必然有人争论。
各怀鬼胎,吵吵嚷嚷。
沈派还是说他家沈坤公子最好,应该重新登台。
清流的自然推孔溪俨。
保皇派自然为古不疑鼓噪造势。
那萧家的势力更大,以郭白衣、程公郡为首,还有一干武将更是声如海潮。
这一下可是炸了窝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一个个横眉立目,吐沫星子乱喷。
若不是有禁卫军维持,恨不得掀了桌子,跑到对立面上,咬对方两口,方觉得痛快。
刘端看着台阶之下一片乱哄哄的,像一锅粥一般。
有些大臣早不顾失仪,带帽歪斜,撸胳膊挽袖子,颇有骂街之势。
刘端无奈的大喊起来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就是朕的大晋大臣,饱学之士么?荒唐!荒唐啊!你们再不住了,朕便要问你们失仪之罪了!”
齐世斋也慌了,扯着老公鸭嗓子喊道:“放肆!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天子了!都不想活了?”
那些大臣、才子哪里听得到这些,什么失仪之罪,算个什么?
大晋天子,摆设而已,真惹急了,他算哪家大葱?
一片吵嚷声浪,把这两位的声音湮没了。。。。。。
台上沈济舟、钱仲谋一言不发,只希望这局势再乱点方好。
刘靖升这老好人也玩不转了,只得这。。。。。。这。。。。。。这个没完。
马珣章有些蒙了,这就是自己投效的大晋?这就是自己想要安心养老的京都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