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长叹一声,向里屋走去。他也曾故伎重演,然而却失算了。
记得上次,皇帝将吕夷简贬出京城,吕夷简暗中推动陈执中和贾得象二人做宰相。
他知道这二人,不管是谁做宰相,都不会让皇帝满意,贬到地方的他会很快卷土重来。
果然,不到半年,皇帝就让他官复原职。
这次听到皇帝同意他辞职的消息,吕夷简有点愕然,但还是不动声色,暗箱推动他选中的人去宰相的位置。
没想到,皇帝最后让范仲淹坐上了新宰相之位。
吕夷简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回京机会渺茫。
月上林梢,花草树木在月光下影影绰绰。
王拱辰站在花园中,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凉风满袖。
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四下里寂静无声,万籁寂静,只有时不时吹来的风,掀起衣袖,掀起那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世界好像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再是皇帝的宠臣,不再是皇帝的人,他好像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对了。
王拱辰,风清素雅,潇洒少年郎,19岁高中状元,在唱名殿上获得皇帝赐名。一时风光无限。
欧阳修,王拱辰总是会不自觉的和欧阳修比,欧阳修除了文章写的比他好,其余事事皆不如他。
年龄比他大,长得比他丑,考的没他好,官职没他高,嘴巴比他臭,脾气比他坏。
在家里地位也低他一级,二人是连襟,而欧阳修是他妹夫。
然而不知何时,欧阳修却越来越受到皇帝的青睐,而他王拱辰却要被贬往地方,远离京城这个权力中心了。
夜晚,月华如水,清辉洒满大地,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向了窗台。
灯光摇曳,一女子正在缝补衣服,她轻轻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到了桌前,用针尖轻轻挑了挑灯芯儿,随着微弱的噼啪声,灯光又亮了起来。
女子又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继续缝补衣裳。
桌前,范仲淹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正在笔走蛇龙写奏折。
十年前,范仲淹曾上奏《奏上实务书》,希望能救文弊,复武举。文武之道相济而行。
可能是因为自己只是个微末小官,又提到了兵权,并无人理会,折子也如泥牛沉入大海。
七年前,范仲淹又上奏折子《上执政书》,提出育将才,实边郡,使夷不乱华。依然是杳无音信。
前年,范仲淹又上书边州屯田,无果。
去年,又请开榷场收购西北马匹,外慰戎心,内为武备。
皇帝依然迟迟不予回应,现在皇帝出乎他的意料,把范仲淹放在了这个宰相的位置。
那么,范仲淹更不愿虚度光阴,他想百姓安居乐业,他想国家繁荣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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