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军责罚!”
突袭营、前锋营、辎重营的几个校尉齐齐抱拳跪倒在地,面露惭愧。
身后跪着许多千夫长,也是臊眉耷眼。
江星烟还记得他们,都是那天晚上和她喝酒的人。
一个能喝的都没有。
其中最显眼的还是辛追。
他光着膀子,露出坚实的上半身。
不同于霍辞天生白皙、不管风吹日晒多久都不会加深的肤色,辛追的肌肤是成熟的麦色,透着股健壮。
他的背上捆着几根手臂粗细的荆条,低着头跪在哪里,连话都不敢说。
荆条上尖利的刺已经扎进了他的肌肤,鲜血渗了出来,四处蔓延。
负荆请罪?
江星烟佯作不知:“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张头作为辛追的至交好友,率先出来答话:“将军,辛副将近日胡闹得紧,惹得将军不悦。
我等身为同袍,却未从中规劝,反而添柴加火、出谋划策,亦有罪。
请将军责罚!”
“请将军责罚!”
整齐划一的动作,配合上声若洪钟的回答,给了江星烟极大的冲击。
这些天里,她打着练兵的幌子,在忙自己的事,还没真正体验过当将军的感觉。
此刻,竟隐隐有种热血沸腾。
如果不是事关危急存亡,容不得她胡闹,她真想亲自去试试,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是什么滋味。
江星烟看着面前一群唯唯诺诺的大老爷们,突然乐了:“本将军在你们眼中,竟是这般小家子气之人?”
一句话让众人转忧为喜。
“将军虚怀若谷,宽容大度!”
江星烟一摆手,打断他们的恭维之词。
“众将官!”
“有!”
她沉下脸色,语气凝重:“突袭营点齐五百精锐,轻装简行,今晚随本将军出发庆州。
具体事宜,路上再表。
一切秘密进行,万不可伸张出去。
违者,军法处置!”
“喏!”
几位校尉心中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看到将军的神色,一定是出了大事。
他们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带着麾下的千夫长,前去准备。
只剩辛追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将军夫人,似乎霍辞从前做的错事,也与他有关一般。
江星烟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行了,赶紧把东西取下来,血呲呼啦的,像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夏风就从营帐中探出了脑袋。
她压低了声音问:“小姐,能走了吗?”
辛追已知内情,不用再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