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小丫,她收敛了大小姐脾气,逆来顺受、沉默寡言。
每天过来只是拼命做活,为了多换几个菜回去给女儿吃。
今日怎地如此大胆,几次顶撞于她。
难道是看着小丫被辞儿庇佑,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霍老夫人想到这里,冷哼一声。
不用使眼色,宝珠就知道要干什么。
拿来藤条狠狠地抽了不明所以的「江星烟」两下。
“银珠说你又皮痒了,看来是真的。”
霍辞不防备,被抽得痛呼出声。
宝珠扯着她跪下,霍老夫人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缓缓开口:“你是觉得小丫不在,老身便没什么能制得住你了?”
霍辞又惊又痛。
眼前的母亲,如此陌生。
“别忘了,春夏秋冬四个贱丫头的卖身契,都在老身手里。
你要想她们被卖进最下贱的窑子里,就再顶撞一下老身试试看?”
霍辞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良久,他垂下头,声音颤抖:“求母亲宽恕,我再不敢了。”
霍老夫人满意地看着「江星烟」乖顺起身,把桌面收拾干净整洁。
提着泔水桶,由小厮引着去厨房做事。
宝珠轻笑:“老夫人,商户女果真上不了台面,一副贱骨头。”
“呵,盯着她,等亦淑进门,就把她母女二人——”
霍老夫人没明说,宝珠早已明白。
“阿弥陀佛,该去抄写佛经了。”
*
江星烟身后跟着的小厮,把食盒递在辛追手里的时候,辛追要哭了。
昨日,他精心煎好药,亲自端去给小丫喝。
却不想,他家将军一道菜都没给他留,就把他给打发走了。
出门还碰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嬷嬷,拦着他问东问西的。
他又饿又烦,差点动手。
今早接将军上朝前,他狠狠地吃了五个大肉包,可别让自己再饿着。
以至于,最爱的螃蟹小饺就在眼前,他是一点都吃不下去。
江星烟看着突然怨念的辛追,不明所以。
给他带饭还有错了?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上朝。
出一点差错,就得掉脑袋。
她一点经验都没,手心早出了一层薄汗。
只好装作随意地问道:“辛追,早朝一般都说些什么?”
辛追闷闷地应答:“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进去过,都是在太和门前候着。”
他猛然一惊,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将军:“将军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