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给我做笔录的时候,目光在我左手指腹上停留了好几秒,我左手拇指指纹残缺不全。”
“当然,就算我不承认,从我进来之后,两只手也在杯子、桌面,以及椅子上留下不少痕迹,你们可以事后采集比对,照样儿能得出结论。”
敖芥见他肯开口,便不再继续说。
蔡京砚拿起装着针孔摄像头的物证袋,双手慢慢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崩得根根分明,他低头摇了摇,最后长长吁出一口气。
“摄像头确实是我装的。”
“说点儿我们不知道的。”
温塘将物证袋收走,放回脚边的袋子里。
“两个保洁阿姨被锁在洗衣房,也是我做的。”
“酒店监控的缺失也是我干的。”
“你把你的房卡给了谁?”温塘问。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收钱办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蔡京砚双手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身穿制服的两人。
“我是莫家名下星级酒店的总经理,从毕业开始就在这家酒店工作,在这里干了快十五年,见证了莫家酒店产业的兴起与繁荣,现在莫家已经彻底乱了套,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酒店还能撑多久,我只想多赚点钱,保障以后的生活罢了……”
“你给了一个凶手房卡,让他入室行凶!”
“而这个凶手打伤了一个体弱的中年女人,还意图害死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孩子,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蔡京砚沉默了许久,温塘翻看了一下他的个人资料,挑眉道:“我看了一下你的资料,你有个两岁的女儿,从照片上看很可爱。这个案子的受害者之一,莫颜书也就比你的女儿大两岁……”
“我做的事情,我认。这些与我的家庭没有关系。”
敖芥指了指他,一字一句道:“我们是正规执法部门,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老实交代做过的事情,指认凶手和主谋,就是对你老婆和孩子最大的忏悔。”
“我确实不知道去顶楼那个人的名字,他用的证件信息是假的。他说他叫老九,也是受人所雇行事。我们联系都是通过一款聊天软件。”
蔡京砚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那款软件,打开后递给了温塘。
“聊天内容昨天案发后我就全部删除了。”
温塘拿着物证袋将手机装起来,偏头与敖芥说:“一会儿交给技术部门,试试看能不能恢复数据。”
“指使你做这些事的人,是谁?”敖芥问。
蔡京砚摇头:“我不知道。”
“我没有见过他,这个人主要通过邮件和我联系。而且他给的报酬很丰厚,让我不要问东问西。我起初不相信他,还找人查过这个邮箱,IP在国外,我觉得应该是假的。”
“这个人出手很大方,而且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在国外有个离岸账户,一开始他就给我的海外账户打了20万美金。”
“他保证,如果我能按照要求完成任务后,会再给我50万美金。”
蔡京砚摊开手,很是自然地笑了笑:“昨天晚上,我查了一下我的海外账户,50万美金已经到账。按照现在的汇率,我只用动动手脚,五百万就能到手了,所以我没怎么犹豫,就按照对方说的做了。”
“现在流行的那个说法是什么来着……”
“我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但无奈对方实在给的太多了。”
“而且我不算主犯,只能算是帮凶,加上那个阿九只是打伤了一个中年女人,并没有杀害那个小孩儿,所以就算我被判刑,也关不了太久。”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