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宁听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呼出声:
“靠,这不会是个变态吧?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他和他那个基友在初目就不正常。就算是把你睡……”
刘宇宁此话题刚说到一半,文小鱼就没好气的打断她:
“你丫怎么说话呢?注意你的用词,我再给你纠正一遍,不是他把我睡了,好吗!我俩就是阴错阳差,没有知觉的,一起躺在了手术台上,睡了一觉,仅此而已。”
“嘚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我继续问你。”
刘宇宁说完双手举过头,眼睛望向天,一挺身躺回了沙发里,拿起茶几上的半袋薯片,取了一个放进嘴里:
“你俩睡了一觉之后,从再见到你开始,他就用尽办法接近你,纠缠你,还连续两次问你胸口的伤疤,挑逗你,对吧?”
连文小鱼自己也说不好,不肯定,但也不否定的说:
“他吧看着挺斯文的,不说话也挺正常,怎么见了我就非得跟见了仇人似的呢?那张嘴毒的呀,比吃了五毒还要毒。你说这能是喜欢我吗?明明恨我不死!再说了,这种人还是离我远点儿好,我看见他都害怕。”
说完自己还一激灵,然后眉头紧蹙,继续吐槽:
“宁儿,自从你跟我说完他喜欢男的,我再看他的眼神,都充满着邪气。你说跟他的基友天长地久不好吗?干嘛要招惹我啊。你说巧不巧,我这实践锻炼还得去他们公司,就这芝麻大一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让我以后怎么工作啊!”
刘宇宁看见文小鱼提起姜牧野时满脸的嫌弃,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还说怎么相处,就正常相处呗。他要是在招惹你,你就躲着点儿,能不去就不去。要是太过分了,你大不了就跟他撕破脸。怕什么的。”
刘宇宁翻了个白眼,眼睛一转,绷着脸接着说:
“你肯定是被他看上了,以前喜欢男的,时间久了,也开始疲惫了,正逢此节点,跟你睡了一晚,发现,诶?感觉不错啊,立马转性了呗!”
刘宇宁不知文小鱼在没在听她讲话,一下子窜到她身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唇瓣附上她的耳畔,轻声说:
“是你,让他重新找回了做男人的感觉。”
语气极度暧昧,听得文小鱼耳根瞬间变得通红,脸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赶紧推开刘宇宁,没好气的说:
“你这个污女,我让你帮我分析问题,你这都是什么鬼话。恶心!我去洗澡了,晚上还得去酒吧!”
说完,从行李箱里掏出洗漱用品,一下钻进了卫生间。
打开淋浴,热水从花洒喷泻出来,文小鱼仰着头,悉数让水珠砸在自己的头上和脸上。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让文小鱼始料未及,本想安安静静找人,但老天就是不放过他,让她平淡生活里突然一下出现了看似不相干,又甩也甩不掉的家伙。
她双手捂住脸,将脸上的水抹去,双手交叠,从喉咙向下滑,一直摸到了胸口上的疤。
文小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躺在自己那张熟悉舒服的大床上,感觉全身都包裹在轻如羽翼的棉被中,慢慢地,慢慢地,她越陷越深,最后完全被这个柔软的旋涡吞噬掉……
一个阴霾的下午,她独自走在一条荒凉的城市街道,正走着,不知从哪里走出几个混混,他们面带淫笑,尾随着她,时不时从嘴里发出挑逗的口哨声。
她加快脚步,但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儿,甩不掉的混混们依然跟在身后,她快跑几步,眼里噙着泪水,想张开嘴大喊救命,但嗓子就是发不出来声音。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一跃而出,挡在了她身前,好像一堵结实的墙,宽大而挺拔,是个男生,他背对着她,将她死死护在身后。
混混们其中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毫无征兆的向他刺过来,他反手打掉了混混手里的刀,手背上渐渐出现了一道血痕,鲜红色的血液,不断渗出,慢慢浸染了他盖在伤口上的另一只手,她抬头想看见男生的脸,目光与男生对视时,文小鱼惊出一身冷汗,姜牧野。什么?姜牧野?
急促的闹钟铃声把她从刚刚的感觉中拉回到了现实,她摸索着打开床头台灯,刺眼的光点亮了黑暗,刺的她眼睛一下没有睁开,她躺在床上又过了几秒,缓缓睁开眼,原来刚刚是一个梦,一个噩梦。她紧蹙眉毛,脸色苍白,额角还有刚刚渗出来的细汗,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吐出,感觉到这两天的生活快要将她彻底折磨疯了,不经让她身体饱受劳顿,精神也是遭受蹂躏。不然为什么好端端的梦到那个瘟神。
文小鱼穿好衣服,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沉没,路灯亮起,又一天过去了。
一身朋克黑色皮衣,披散着长发的文小鱼,到初目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45分了。拽开大门,文小鱼向里面休息区走去,这才是她的主场。只有每晚这个时候,在这个场子,她才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一天中其他的不愉快,也会立刻烟消云散。
文小鱼一般情况下每晚都会有五首歌,被安排在不同的时间段,兴许是在乡下旅馆睡得不太好,也可能是早上起的太早,唱完第四首歌的时候她就感觉有点儿力不从心,下午短暂的休息也没能让她一如往常一样精气十足。
最后一首是晚上两点,还有些时间,她起身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