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听父亲说,士兵脸上充满笑容的队伍,一定是只优良的队伍。将军愿意为下属着想的,一定是只骁勇的队伍。下属能全心全意为将军付出生命的,一定是只团结的队伍。
能带出这样队伍的人,在她的心里,是一个天生的将才,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将军。她至今也想不通,为什么沈霖不去澄清事实的真相。
在目睹这军队中的一切后,就连她也想跟随沈霖。毕竟,连父亲提起他时,都会悄然流露出欣赏。
“快!起来!磨蹭什么!”天边的景色还朦胧着,沈霖的清梦被粗狂的声音打断,睫毛闪了闪,沈霖睁开眼,尽是慵懒之意。
士兵粗狂的动作扯的沈霖生疼,他在近身搏斗这一方面其实并不强,甚至可以称得上弱不禁风,如果没有系统加持,他就算用一万次小技巧,也单挑不过久经沙场的季老将军。
他此时此刻倒是庆幸,他的黑客技术炉火纯青。虽然要他彻底攻破主系统,那是没有可能,但攻破001的一个小程序还是可以的。钻了个系统空子,瞬间把他的体力和反应速度提到最高,这才能轻轻松松打赢季老将军,但同时,这惩罚也是相当痛苦的。
仅仅只是轻触肌肤,也是钻心之痛,更别提士兵这样粗野的动作。这疼痛刺入大脑,昏昏欲睡之感立即消散,沈霖看清了来人。
是那个副将,平日里掩饰的不错,而此刻,那鼠眼里散出不加掩盖的邪色,看的沈霖一阵鸡皮疙瘩涌起,暗叹季老将军识人不清。
他被带入一个暗门里,进去的第一眼沈霖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架子上摆着各种各样能把人折磨死的刑具,有些更是老早就废弃的折磨用具,地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了,有些还是新鲜的,这是一个秘密的用刑房,他敢打包票,连常笙,不,连季老将军都不知道这里!
几个士兵早已蓄势待发,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烧得通红的铁棍,那铁棍刚从火炉里拿出,身边火星跳跃,伴随着那士兵猖狂的笑容,一步步朝沈霖走来。
“反贼,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啊!你怎么对付大家伙的,我们就怎么对你,都一件件讨回来!”那个士兵大笑着,身边的伙伴受到鼓舞,烧地通红的铁链,从沈霖头上套下,紧紧勒住他的肌肤,衣服的庇护很快消散,肉体发出’滋‘的一声,扩大的疼痛感,冲击他的大脑,疼痛万分。
沈霖却不藏不躲,就站在那里,分毫不乱,反问道:“我做过吗?这种事。”
那士兵被戳到痛脚,脸色一变,恼羞成怒地骂道:“贱人,你还想反驳什么?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说罢,滚烫的铁棍朝沈霖的肩膀砸下,本就受伤的位置,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沈霖的额头渗出冷汗,面色不变分毫,他在用怜悯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耍猴一般的人。
何为痛?肉体的损伤,灵魂的残缺?是带着质疑目光的父亲,还是猖獗的他们脸上的讽刺?
人的天性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什么事,就不会做出改变,甚至一些莫须有的事,都会安在你的头上,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处。有些人不知事实真相,总想充当正义使者,殊不知,他往往是先入为主地在伤害另一方。
他早就受过这种痛了。他的父亲,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早就对他做过这种事了。沈霖从来不穿短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身体上全都是父亲和他所谓“朋友”留下的烙印。
比起心灵的痛楚,这点痛算什么?沈霖在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母亲。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是的,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进入城池,救出二位将军。”季安然真诚地凝视着两位副将:“你们可以带上军队,如果我违约没有出城,或者我没有能力救出二位将军,你们大可以直接进行攻打。依我所知,你们的主力部队虽损伤严重,但分路人数并不比主力少,如果集中三路分队,跟同样元气大伤的建州城正面对抗,胜算不低。”
季安然自小在对策略很感兴趣,在当军师方面,更是被人成为天才。沈霖用兵大胆心细,讲究出其不意,而季安然更偏向稳中求胜,步步为营。
“你说的对。”流月毫不犹豫的附和了季安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