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冷静,冷静。”常笙伸手擦干额头的冷汗,不确定地开口道:“我从没有给他们下过用刑的命令,而且我根本弄不到融肤散这种东西啊。”
“哼,”季安然极不屑的轻哼一声,长枪破空一刺,还好常笙反应快,险险躲过一枪,不然就已经命丧黄泉,季安然知道他躲的过,沉声道:“你说不说。”
“我…”
“安静。”半天没说话的流月,忽然开口道。她自从恢复视力以后,除了睡觉外,就极不愿意闭上眼,不愿意去感受黑暗,而此刻,她坐在那里,沉浸在黑暗里。
陈吉预感到什么,动作轻下来,一动不动。季安然和常笙这对打的不可开交的冤家,也终于安分下来,三双眼睛注视流月,季安然屏气凝神,她虽不知道流月的能力,却下意识明白,真相就在眼前。
‘沈…你怎么…现在…’断断续续,虽听不清内容,但流月敢肯定,这不属于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她站起身,一步步摸索着,朝前端走去,手指掠过潮湿的墙壁,用心感受她想要到达的地方,陈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放轻脚步,跟在流月身后。
那声音渐渐明晰起来:“现在怎么办?那些人打进来了!我们都要完蛋的!”
“李大人呢?李大人去哪里了?”声音的主人很慌张,惧怕死亡来临,拼命的挣扎,想抓住一颗救命稻草。
“别慌,这个密室只有我们知道,连那个蠢将军也找不到,大不了熬几天,再…”只有他们知道的密室?也就是说常笙的确不知情,这声音有些发闷,传出于墙后。
在地牢旁,隐蔽的密室,不知情的将军…流月快速把信息整理了一遍,指尖忽然传出一丝异样感。
她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块极不起眼的凸起,跟普通的墙壁没什么两样,流月细心地把周围的墙壁都触摸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同。用力按下,也没发生什么变化。正当流月怀疑自己的感觉失误时,陈吉的手搭上她的肩膀。
陈吉接过季安然递来的长枪,尽全力一刺,那块凸起瞬间四分五裂。另一侧的石墙轰然发生震动,渐渐没入地底。几个吓懵了的士兵僵在原地,但他们还不是最起眼的,屋内的场景,让人一阵恶心。
血迹遍地,有新鲜的,有干涸的。一个巨大的火炉熊熊燃烧,旁边的架子上,挂着种种刑具,一根铁链,似乎是使用时太用力,甚至发生了形变,十指的夹板,刚刚使用过,被几人随意丢弃在地下,烧红的烙铁,还未彻底凉透…
这个房间,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血腥,恐怖,但此时,陈吉的心中只剩下愤怒。
他竭力遏制,但没有悬念,在刹那间,自控力被冲动摧毁,他阴沉着一张脸,缓步上前,每一步给人感觉有千斤之重,他扬起长枪,刺入一位士兵的身体,一下又一下,没有克制的力道大的可怕。
心中充斥恨意,控制他整个身体,让他无法自制的,疯狂的,对那个士兵进行屠杀。
他…又让殿下受伤了。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啊。如果他能早一点背弃誓言的话…
“等等!”常笙是最快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人,他冲上来想拉开陈吉,却发现此时的他双眼发红,俨然进入疯魔的状态,季安然赶忙上前帮忙,两人合力钳制住陈吉时,那个士兵,早就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