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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反叛的孝子39（第1页）

常笙带着暗影顺利进入城池，四处寻找着季老将军的身影，却只看见满面愁容的副将，他开口问道：“那老…不是，季老将军人呢？”

副将不吭声，士兵不吭声，一个个低着脑袋，失了魂似的看着土地。

“你们说话啊！”季安然忍不住喊道，她的心脏疯狂跳动着，仿佛在预警着什么。

“今早，三皇子殿下…不，贼子沈惜月带军迎战我军，斩…斩将军于马下。”副将最终开口道。

“你说什么？”季安然瞪大眼睛，身体止不住颤抖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你说谁？”常笙皱起眉头，将季安然接近崩溃的身体抱入怀中，想给予她一点点倚靠。

“原三皇子，沈惜月。”副将重复了一遍。

“原三皇子，沈惜月，被冠以皇姓，你就是皇家的人，生母对你来讲，有这大好河山重要吗？”季老将军已经恢复了常态，一刻不停的紧盯着沈霖的脸，想看出来一点点心虚。

“如果当初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娘亲说话，我现在就是一个逍遥自在，不学无术的王爷。“沈霖心中充斥着沈惜月遗留的感情，悲痛，愤慨，抑郁，恨。

这个吃人的地方，一点点教会了纯洁的皇子，如何去恨。

季老将军真想在这张脸上看见一点点心虚或者后悔，可他没有。

沈霖的脸上，有坚毅和漠然，恨意，但在这冷情的背后，却掺杂着爱意。是对月娘的，还是对其他人，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季老将军想不明白。

他在看见沈霖这张脸时，就想起那个女孩如花般绽放的笑容，几次楞住了神，连砍向他的刀都下意识避开要紧部位。他明白他必输，因为他根本舍不得去杀那个人的孩子。

“为什么？”季老将军感觉到迷茫了。

“没有为什么，季将军，我是真的想知道，我娘亲去世的真正原因。”沈霖耐心地引导着季将军，眼中已经带上了一点恳求。

“……”季老将军眼中的光变的呆滞，像是在思考，但更像整个人早已回到过去。就在沈霖以为他不打算说时，季老将军，开口了。

“我八岁那年，随父亲练武，浑身伤痕，一个人待在角落舔着。”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我一直以为没人会关心我疼不疼，而她出现了。她给我包扎，还揉我的脑袋…”

“后来啊，我们慢慢认识了，她大我两岁，是相府嫡女的丫鬟，漂亮的跟仙女一样。”

“她带我逃课，偷柿子，凶野狗，摸小鱼…做了很多我从来没想过的事情，我真是太喜欢她了，所以，我对她说，你等等我，等我成年了，我就娶你为妻。”

“她当真了，可我却考中了武科状元，带兵前去平息西域的混乱，她答应等我，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入宫了，作为相府嫡女的陪嫁丫鬟。”

“她给我写过很多信，我一一把它们收好，却一封也未曾回过。她那样漂亮，皇帝迟早要打她的主意的。可那嫡女心思歹毒，若是让她知道了，她指不定要闹出什么花来。不出我所料，那畜生装作酒醉，顺势将月娘纳入后宫。”

沈霖出神的听着，时不时点了点脑袋，这个版本，自己还真从没听说过。

“她在怀你的时候给我写信，慌张地言辞不顺，而我就只能劝她，生下你这个龙嗣，好歹在宫里有个依靠，她真的生下来了。我本以为我们的交情在这里就该断干净，回到京城后，我没告诉她新的地址。”

“然后呢？”沈霖预感最重要的部分就在眼前，止不住瞪大眼睛，一刻不停地看着季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