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经过柳毅修改了前两句,他们才猛地恍然大悟。
柳毅这首诗,并非骂人,而是在写针。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可不就是说针眼长在针尾,只知缝补衣裳,而不知主人吗?
柳毅此诗,句句是在写针,却又句句不离讽刺。
乍一听来,似乎简陋粗浅,俗不可耐。
但细细品来,却又越琢磨越有味道。
“好诗。。。。。。好诗啊!”
“好一句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妙,妙不可言!”
宋老先生和朱老先生,领悟了其中奥妙所在,都忍不住朗声称赞。
其他一众权贵才子,都不由羞愧地低下头,被巧妙地讥讽得无地自容,却又无法辩驳还击。
一旁的宁萱,也不由若有所思连连点头,看着柳毅的眼神,又多出了几分热切的兴趣。
“明明当着本宫和庆王的面,面对关乎自己名誉的一战,竟仍敢以这等奇诗惊艳世人,真可谓艺高人胆大。”
“看来此人不仅才识过人,更是胆魄了得,真乃大才也!”
“你。。。。。。你们。。。。。。”
眼看着众人竟然都一面倒向柳毅这一边,李望山心中老大不服气,咬牙切齿道:“庆王,宋老先生,你们说句公道话!”
“就算柳毅这种诗,有一定的底蕴和内涵。”
“这等粗鄙之语,又岂能流芳千古,流传后世?”
“后世的名门才子,若是人人都吟诵这种俗诗,岂不辱没我大周的文采之风?”
“他柳南分明就是狂言欺世,这一轮岂能算他赢?!”
庆王和宋老先生相视一眼,认为李望山的话也不无道理。
柳毅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李公子此话,足见鼠目寸光。”
“诗词歌赋,并非你们名门权贵的专属,而是天下人人都可以各抒己见、各抒胸意的工具。”
“如果一首诗只被权贵推崇,百姓却如听天书,那即便传千世万世,又有何意义?”
“唯有脍炙人口,雅俗共赏,才是真正能流芳千古之诗。”
“否则的话,便是如我刚刚诗中所言,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你。。。。。。你。。。。。。”
面对柳毅有理有据的还击,李望山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剧烈哆嗦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