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清醒之后,我已着装整齐,规规矩矩地睡在榻上,御书房空无一人。
我们谁都没有提那天的事。
我惴惴不安,惶恐第二上上朝,那些老臣指着我鼻头骂:牝鸡司晨,妖女祸国。
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依旧风平浪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宋辞安正襟危坐,又是那个矜贵自持的贵公子,只是靠近我的时候,才会呼吸变得紊乱。
一个荷包缓缓推到我眼下,按在上面的那只手白皙修长,节骨分明,抚摸过我脊背。
“给你的。”
“这样式,不会过于秀气。”
没人送过我女孩子的东西。
连母后也没有。
我眼浅,又掉了泪。
宋辞安唇舌滚烫,都卷进了腹:“别哭了。”
这些事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事后,他没有温言软语,也没有柔情缱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以面不改色地继续督促我批阅奏折。
只有我一个人,暗自尝着胸腔那股又酸又甜的滋味。
我掩得密密实实,三年里,也不曾叫人发现,但依然没能逃过母后的敏感多疑。
她屏退了众人,焦虑地原地打转:
“怎么办,怎么办。。。。。。”
又神经兮兮地喃喃自语:“还好,还好。。。。。。他没说出去。”
母后揪着帕子,忽然睁大眼,眼里有些癫狂,抓得我皮肉生疼。
尖锐又惊恐:
“阿盈,你皇位不稳,我们母女处境艰难,你身份一旦暴露,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愿意帮你隐瞒,你要想办法,稳住他,知道了吗?”
想着想着,她笑了:“抓住他的心,稳住他,让他为我们所用。”
“绝对不能让他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