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回答逢*生最后一问:“钟某只是往生堂一位无足轻重的客卿,仅此而已。”
逢生并不相信,但也拦不住这人说完话就要离开。
她鼓着脸回想了一下这奇怪的二人,心想这里的人可真爱打哑谜。并暗自决定接下来任何人来她都不开门了!
天气无端转阴,归离原上云层密集,厚到了一定程度时,雨便淅淅沥沥落下,打湿了窗台。
阳光穿不透云层,明明是白天,屋内也暗沉着,像是被掠夺了身上的色彩,只剩下一堆灰模。
云织意识回笼时,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泥腥味,混合着沾了雨的青草与花香,湿漉漉的贴在她的鼻下。
随之回笼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车轮压过泥泞土地的粘黏声、雨滴拍在木板上低而沉闷的跳跃声……
睫毛不断颤动,她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打开沉重的眼睑,视线由模糊逐渐变为清晰。
熟悉的房间,没有点灯,只能依靠半开的窗户透些光线进来,堪堪将房间照亮。
半开的窗外,雨丝于风中缠绵,远处陷入潮湿雨幕之中,各种色彩附上朦胧的白,像是被这场持续时间漫长的雨淹没了般。
怀中有些沉重,云织偏头看去,逢生靠在她肩上睡得香甜。
她看见逢生的头发,差点没压住笑声。那两个整齐的花苞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像两团炸开的糖丝。
她轻轻挪动了身体,让逢生躺在床上,然后掀开被子下床。空气微凉,赤脚踩在地板上脚趾便忍不住蜷曲。
她将窗户合上,在另一边点亮了小灯,染上橘黄色的屋子终于看着暖了些。
云织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余留的业障,它们停下了叫嚣终于安静附在她的魂体之上,以肉眼难看清的速度在缓慢消化。
想起沉眠消化业障期间体内传入的那股精粹而坚硬的强大力量,云织敲了敲额角,想着这算不算是欠了钟离一个人情。
毕竟按照她本来的预期,这么也得睡个一个多月才能保持这个身体在提瓦特大陆的稳定。
但有钟离的介入,她的身体似乎被打上了“本地人”的印章,一下就稳定了下来。
这位神秘高手实力果然深不可测,明明居于世界意识之下,却不受世界意识对于她这种外来者压制的的束缚。
上次见面二人还针锋相对,这次见面又帮了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云织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觉得当面询问比自己胡思乱想好。
索性现在天时不好,她此时也不方便拜访,便只等以后再说。
这场雨下一会儿停一会儿,直到夜晚还在继续。
逢生已经醒了,坐在云织面前,开心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她。
听见逢生叫魈弟弟被魈拒绝,她才知道魈居然就是当初那只被她短暂养过,又离开不见的小仙兽。
魈在化为原型时就见过了她施法,难怪后面在梦里看见自己以及自己施法时才显得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