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舍不得让沈舒雨去联姻,就只能来逼迫我。
我低下头,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父亲仿佛看不见我的嘲讽,走上去按住我的肩膀,目光冷漠,语气也压得低低的:“知微,我们养了你这么久,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我一直知道的,父亲跟沈彦母亲不同。
他们起码还愿意维持着表面虚假的亲情。
而父亲自从知晓我们没血缘关系,就对我冷漠到了极点,再没有往昔的一点慈爱。
甚至他应该是最清楚陆流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要把我嫁去陆家。
只因为他觉得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是可以毫无负担抛弃的棋子。
可现在从外人的视角看,这一幕俨然是父慈女孝的温馨场面。
甚至有人以为我们和解,拿出手机对着我们拍摄起来。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从前把我捧在手心疼爱的父亲,最后一点温情终于消散殆尽。
我缓缓后退,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指着这幅瘦骨嶙峋、伤痕累累的身体大笑。
“那要是我不愿意呢?”
“我已经变成了这样,你们要还是觉得我恩将仇报,那不如直接把我这条命拿走?”
如今正是炎夏,我脱下白大褂,身上便只穿了一件短袖。
可仅仅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手臂和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针孔的痕迹,就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甚至有年轻的小姑娘发出害怕的惊呼声,捂住了眼睛。
也有人露出了不忍神色,怀疑的目光投向我对面的所谓家人。
他们皆是一脸冷漠,对我的伤熟视无睹,甚至隐隐厌烦。
也是,这毕竟不是我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展露自己的伤疤。
可这次,我也不是为了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