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本也无须道歉。”时未卿微微抬头就碰到了对方的嘴唇,又道:“我知道你想保护我。”
回府的十香软筋散,嬷嬷教导,刺客刺杀,解决亲事,找到爹爹纸真凶线索等等。
回想起短短时日发生的那些事,时未卿感受得到,其实每一件祁遇詹都在用行动告诉他,他对他的种种保护。
与对方为他做的那些相比,这件事算不得什么。
时未卿还记得两人关于成亲的约定,或许这就是他说的努力。
他转头,顺着推开的窗,看着高高的院墙,第一次觉得没有那么压抑到难以喘息。
没再抓着这件小事,时未卿拉着祁遇詹站到檐下,抬头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难得有心情赏起了蓝天白云,“你看,今日天气真好。”
祁遇詹站在一旁,视线从远处高空移到他身上,嘴角勾起,附和道:“确实,风景不错。”
挣脱牢笼,振翅欲飞的风景尤甚。
翌日
时府又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拜访者。
何楼到念林院是来告诉时未卿,今日凌非何要来下聘的事情,顺利把意外之客的消息带来了。
他又道:“也不知这孔府怎么了,昨日儿子来找少爷,今日他父亲又来找大人,一会儿便是商定好下聘的时辰,这孔指挥使在这若是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听了何楼的话,祁遇詹和时未卿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和惊讶。
了然是对着孔行镜最后一句,他说了那样的话必定会做什么。
惊讶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而且还把他老子请出来了。
时仁杰和孔指挥使身为一行省分管政权和兵权的最高级别官员,他们明面上来往过密会引起皇帝猜疑,两人都是谨慎之人,所以他们只是私下来往,甚至从未到过各自府上。
如今孔指挥使主动到时府,应当和孔行镜有关,而儿子请老子到喜欢之人的府上还能有什么事。
不是打探口风就是商议亲事。
孔行镜已经知道时未卿有婚约在身,那么孔指挥使来的目的就只可能是前者,看来孔行镜注定是炮灰的命,不说别的,就这慢了不只一步,连凌非何都抢不过,别说他了。
把孔行镜从情敌威胁者名单里移出去,祁遇詹又想起何楼说的亲事事宜,“昨日刚商议,今日就下聘,时大人为何如此着急?”
何楼正想着吉时的事,他闻声抬头,见祁遇詹在对他说话,摇头回道:“小人也不清楚,不过少爷放心,嫁妆等大人早已命人准备好,不会委屈少爷的。”
下聘一事,何楼就是来知会一声,并不需要时未卿出面,他再留着也无事,急急告退了。
何楼走了,时未卿冷笑一声:“除了谋反一事,我想不出父亲为何着急我的亲事。”
时未卿也想自己父亲是挂心他后半生,但理智告诉他,最可能的只是时仁杰要通过亲事尽快拉拢凌非何。
祁遇詹突然想起梧州卷后面的剧情,“还有件事情忘了和你说。”
时未卿收起脸上的嘲讽,恢复了神态,凝神听:“还有什么?”
祁遇詹道:“时大人和左丞相要利用齐王谋反,这其中还另有谋算,时大人打算在谋反成功后利用齐王,让他和左丞相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名正言顺取代左丞相,控制幼太子掌控大魏朝。”
时未卿闻言惊诧,他知道祁遇詹不能多说这些消息从何处知晓,仍然没问,而是顺着这些沉思,“父亲想要取代左丞相?父亲隐藏太好,我从未看出来,从前一直知道父亲只是醉心权势,沉溺其中,没想到竟到了这个地步。”
祁遇詹感叹道:“权势动人心,它的诱惑少有人能抵挡。”
时未卿突然问:“那你呢?”
祁遇詹笑了一下,坦然道:“我是俗人一个,自然也抵挡不了,何况没有权势,拿什么护着你。”
时未卿隐下了眼中情绪,继续听。
祁遇詹还记得说出这剧情的目的,又道:“时大人取代左丞相计划中的一环是向齐王借兵驻守梧州,我们都在梧州,八千士兵若是由其他人带领势必影响我们计划,所以,我需要暂回姜州夺得领兵权。”
时未卿神经骤然紧绷,抓着祁遇詹的手掌,“你要离开?什么时候?离开多久?”
祁遇詹坐在罗汉塌一边,把另一边的时未卿捞进怀里,“不是离开是去一趟姜州,在那估计要十几日,至于离开时间要看时大人和齐王的通信,大约在半月之内,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这么说还好,时未卿一听这样的话,被压在心底恐惧又浮了上来,他跨坐在祁遇詹腿上,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胸襟,“你要回来,一定要。”
“别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祁遇詹低头在时未卿唇上亲了一下,低声轻哄:“盖个章,我说话一向算数。而且现在还不走,就是和你提前说一声。”
时未卿试了几次,手不受控制地松不开,还在攥在祁遇詹胸前,他把头抵到了他的肩上,遮挡住的眼底无声无息地涌上惊人的占有欲,“十几日太长了。”
从互相坦白之后,祁遇詹一直在他身边,时未卿无法忍受和习惯对方离开,哪怕只是十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