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荣庆堂。
贾母、王夫人、元春、凤姐儿四人正摸着骨牌,一旁薛姨妈则在旁观看,时而有欢声笑语,倒是显得颇为热闹。
凤姐儿潋滟的凤眸,那张明媚的玉颜现着一抹笑意,说道:“大姐姐这牌技是愈发的精炼,我这一吊钱玩不了半个时辰,就被大姐姐的匣子招手叫过去了。”
这一番俏皮话说得,顿时让众人笑了起来,只见薛姨妈打趣的说道:“果然是凤丫头小气,不过是玩罢了。”
“哎呀~”
凤姐儿嗔了一声,旋即委屈道:“姑妈也不看看,这么一会儿功夫不知玩尽了我多少去了,不行,还是姑妈来吧,得换换手气。”
元春瞧着凤姐儿那娇俏讨喜的模样,心中也不觉好笑。
两府挨得近,元春这个端王妃在将府内的事情处理妥当后,又有宝钗看顾,偶尔便会来荣国公府串串门。
后宅妇人,除了聊聊八卦,大抵就是聚在一块摸摸牌。
元春喜静,小时候也不大爱这些娱乐性的东西,且又早早入宫,谨言慎行下,岂会接触骨牌这些东西。
原是不玩,但在贾母、王夫人的劝说下就随波逐流,玩起骨牌来。
还别说,元春觉得与家里人摸摸牌还是挺有趣的,尤其是胡牌的感觉,透着一股子新奇,让她有些喜爱上了。
随着凤姐儿与薛姨妈换了位,众人又开始摸起骨牌来。
王夫人慈眉善目的看着元春,目光微微闪动,忽而道:“大丫头,殿下离京近两个月了,可曾有书信传来。”
元春玉容微怔,秀丽的眼睫下闪过一抹隐晦的黯然,丰润的玉颜挤出笑意,轻声道:“殿下有皇差在身,想必正忙碌着。”
闻得此言,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没一点消息啊!
王夫人心下一顿,眉头蹙了蹙,声音中便带着一丝的不满,说道:“这刚成婚不久,即便有皇差在身,也该来一封书信啊!”
元春被赐婚给端王,既是一跃成为凤凰,又能让她们母女相聚,故而王夫人对于这门亲事是满意的不得了。
然而也不知怎的,王夫人感觉殿下对自己女儿并不重视,心中就有些忐忑不安。
其实这就是因为两人之间地位相差甚远,容易产生不安的情绪,故而王夫人对于一些细节甚为看重。
简单来说,患得患失呗!
凤姐儿挑了挑眉,芳心暗啐起来,什么狗屁的皇差,那江南一地多是佳丽,以那王八羔子的色心,怕是提不动笔来写信了。
贾母瞥了一眼王夫人,心知这是爱女心切,倒是不好苛责什么,于是便说道:“政儿媳妇,殿下外出办差,自然是要紧着皇差,想当初你公公也是这般,一年半载也不来个消息。”
这话不仅仅是对王夫人说的,同时也是对元春说的。
王夫人嘴唇哆嗦了一下,似是想说些什么,但转而又闭嘴不语。
其实王夫人想说的是贾母是显赫的侯门嫡女,底气足,自家女儿虽然是国公府的出身,但只是二房的嫡女罢了,在皇家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