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下意识的屈膝,像对安珏那样进行攻击,不过楚怀安并没有和安珏一样失去警惕,他松开苏梨的下巴,侧身避开,然而捞住苏梨的腰,几个旋转之间,将苏梨带回榻上压住。
男人的身材高高大大,压在身上跟小山似的,更可气的是他那只手根本没有抽出来,反而趁着苏梨挣扎的时候,感受了一番柔软细腻。
“楚怀安!”
苏梨压低声音怒吼,这里可不是在逍遥侯府,她不敢太过造次。
她的语气羞恼,脸颊泛起红晕,恨不得低头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上一口。
“我在。”
楚怀安回答,声音变了调,有些沙哑,染上欲念,眸子却仍是一片清明,倒映出苏梨咬唇愤怒的脸,鲜活极了。
“阿梨不是宣称自己早已看惯风尘了么?怎么旁人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他问得轻佻,像真的拿苏梨当成那种随便的女子。
苏梨想像前几次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心却瘀滞得发疼,委屈又难受。
眼角热得发红,她垂眸偏头看向一边,不说话也不挣扎,放松身体任由他胡来,脸上却倔强得叫人心疼。
“明明这么在意,何必在我面前装得云淡风轻?”
楚怀安低声问,放开苏梨,抽出手又将苏梨的衣领拉好。
苏梨坐起来,胸口被触碰的感觉仍萦绕不散,甚至还残留着男人指尖温凉的体温。
“安主蔚是朝廷命官,侯爷还能为了我剁了他的手不成?”
苏梨反问,努力让自己镇定,声音还是隐约透出一丝哽咽。
楚怀安捻捻指尖,暗暗叹了口气:“你没跟爷说过,怎么知道爷不能??”
一语双关,暗指她私下办的好多事,都不曾告诉他,寻求他的庇护。
“侯爷不欠我什么,不敢太过劳烦侯爷。”
这话,是他之前问过苏梨的,他不欠她什么,凭什么要帮她替陆戟洗清罪名?可那时他还不知自己五年前曾对苏梨说过什么混账话。
话题到此似乎终结了,苏梨抿着唇不再开口,楚怀安在屋里来回踱步,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楚怀安抬手按住苏梨的肩膀,无比郑重的承诺:“老实待着,五年前的事,我给你一个说法!”
这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很慢,看向苏梨的眼神也很诚恳,苏梨完全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时的诚意,和艰难下定的决心。
他不是在骗她。
这话若是放在五年前那个夜晚说给苏梨听,哪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过完后半生,苏梨也会咬牙熬下来,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现在已经迟了。
那些伤和磨难她都已经受了,说法不说法的她已经不在意了。
他现在要给她的,是她已经不想要的。
况且,他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不希望苏梨伤害苏挽月,归根结底,他还是站在苏挽月那边,若真发生点什么万一,他会护着的,也必然是她。
苏梨心里看得比什么都明白,可对着楚怀安这样诚恳的眼神,她还是很给配合的答应:“好。”
岳烟伤得这样严重,在这个节骨眼上,苏梨不会去主动招惹苏挽月。
不过她不主动招惹,并不代表苏挽月也会对她视而不见。
岳烟苏醒后第三日,苏梨被一个宫女引去了御花园。
那个宫女用的借口很简单,说高太医去给贵妃娘娘诊胎去了,让苏梨随她去太医院拿药。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苏梨便信了,走到半路发现不是去太医院的路,苏梨转身就往回走,那宫女来了个假摔,嗷嗷的痛呼起来,很快引来侍卫。
苏梨不敢与侍卫起冲突,任由侍卫将她拿下押到御花园中。
那天天气颇为阴沉,蓄了几日的雨化作黑沉的云垂在天边,安若澜和一众妃嫔正悠闲地在御花园赏花。
安若澜的品阶最高,坐在最中间,其他妃嫔众星拱月似的环绕在她身边。
瞧见苏梨,安若澜脸上绽出笑来,笑里没有暖意,像逮着猎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