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瞬间。
她浑身绷紧,单薄的背脊开始抖像几乎欲断的琴弦,恐慌害怕占据了她所有。
他停下动作,一点一点轻吻她,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冷质的声音带着柔和的安抚意味,说,“别怕。”
“怕就停下……”他声音嘶哑,“随时。”
眼前是一片水汽朦胧,水梨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浮光掠影的一瞬。
她很慢地眨了一下眼,攥紧他想离开的胳膊,声音发干发涩,却一字一顿说得清楚,“不,别停。”
“……”窗外雨幕忽地变大,从原来的轻敲演变成惊雷之势。
雨滴疯狂地汹涌着、鼓噪着、澎湃着,击碎整个大地。
她受不住,似有若无地说不想,被激越的雨幕吞噬,融于空气。
祁屹周动作顿住,覆在她耳廓,低笑了声,缠着热气,“不想什么?是不是要更重一点?”
她指尖收紧,床单在手下起了褶,她想反驳,却实在被连绵不断的雨滴击打得没力。
雨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歇了。
水梨睁开眼,才发现窗外已经是一个波光粼粼的晴天。
她动了动身子,想从祁屹周的胳膊里钻出来,还没实施完全,被大手拖了回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眼皮掀起,静静地看着她,视线是没有力量没有温度的,却偏偏让她觉得温热。
她又不想离开他的胳膊,侧过身,和他对视。
窗帘被昨夜的风雨撩起一道间隙,便有阳光温温散散地探入室内。清晨时刻,雨过天晴。
他揉她下巴,问,“会不舒服吗?”
水梨耳尖有些热,舔了舔唇,“不会。”
其实还好,发生了之后就像块大石头落了地,是说不出的坦然。
他很温柔、很迁就,所以整起事情都不算不舒服,相反有点春风化雨的酥麻感。
也让她有点期待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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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屹周在巴黎停留的时间不长,忙里偷闲地陪了她几天,回了国。
水梨跟着舞团,继续去别的城市巡演。
一切结束后,已经从深秋变成了初冬。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
她改变了很多,同事看到她,甚至会感叹,“阿梨,怎么感觉你状态越来越好了?”
水梨笑着回应:“可能是觉得很有盼头吧。”
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她都是充盈的,像蓄满源源不断的清泉,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内生动力。
巡演结束的那天,水梨提前和祁屹周打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她还没说话。
对面像是知道她会说什么一样,提前开口,“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