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梨噗呲一笑,觉得他这样有点好笑。
刚笑出声,就?被他捏脸,似乎觉得手?感不错,又?揉了揉她脸颊两侧的肉,嘀咕了句,“委屈巴巴的小朋友,看着太可怜了,还是笑起来?好看。”
被他揉面团的手?法揉得浑身酥麻,水梨忍住腰软,直挺挺地?让他揉,好一会儿,他才收手?。
水梨立马攥紧碘伏,给他涂药。
涂完了,他一张脸都乱七八糟的,看着就?疼。
水梨抿紧唇,盯着他。
她不知道怎么想,这个?人老是这样,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却总是出现在她身边。
她其实都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找她的,她只是一时?有些难受,想坐一坐而已,过了一段时?间,就?会把情?绪压下去,这都算不了什么的。
可是他却赶到宁城接她回家,就?是因为她可能哭了而已。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相反很坚强的,练舞过程中那么多痛都独自忍受过来?了,她不会掉一滴眼泪。
她一个?人扛,一个?人疼,一个?人难受,一个?人悲欢自渡,从来?没想到有人会出现拉她一把,可是他却出现了,像是一场意外。
她才发现,她真的很想很想,能有个?人能帮帮她。
很多未眠的深夜,她毫无预兆地?落泪,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这可能是身体发出的求救信号。
指尖攥紧,都掐住红痕,她毫无征兆地?问,“有人夸过你有音乐天赋吗?”
祁屹周一顿,回忆片刻,“有是有,小时?候家里请音乐老师,她说我挺有音乐天赋,还想让我去学钢琴。”
他看向水梨,“怎么了?”
“……没什么。”水梨摸了摸手?臂,轻声答,“就?是有点羡慕。”
水国进再怎么疼她,也毕竟是个?男人,遵循她的想法,送她去学了芭蕾,其他的兴趣便没想到要去培养一下。
她不会弹钢琴,也不会被方清炫耀,夸她有音乐天赋,说以后等着享她的福。
祁屹周怕她冷,捏她手?腕,“羡慕什么?我都忘了,现在连琴谱都认不全。”
水梨摇头,声音闷闷的,“这不一样。”
他有,所以不觉得这是个?值得羡慕的东西,不像她,从来?没有过,所以眼热极了。
她给祁屹周说,她听到了方清夸弟弟,说他有音乐天赋。是那种情?难控制,常挂在嘴边的夸奖,也真真切切对弟弟抱有无比的期待。
她知道不应该和弟弟比较,他那么小,但是她从来?没被方清夸过,不论是年?幼,还是现在。
祁屹周注视她片刻,抱住她,很珍惜地?亲她鼻尖,说,“没关系,我会夸你,比所有人夸得都多。”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鼻酸又?憋不住了,水梨别过脸,指尖攥紧,不做声。
祁屹周牢牢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一遍一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