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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那次冲突,他很自然而然地,帮她隐瞒掉他们骂她的那些恶心的话?,把一切都包揽到自己的坏脾气上?面。
他这种?不?觉得有什么的,下意识就这么做的习惯是自然而然的,没有刻意伪装。
因为?他从骨子里?就认为?应该这么做。
闲来无事,水梨分?析过祁屹周这种?性格的养成。和她不?同,他应该生活在一个足够尊重足够包容,充满着爱与轻松的环境氛围里?,是他的后盾和港湾。
这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像他一般的人。
如?此热烈,如?此骄傲,又如?此温柔。
思绪被拉回,方清说了句什么,水梨没听清楚,只知道,她先走了。
留下水梨一个人,摩挲着书包肩带,站到墙角边,有些空茫地看?向远方。
此时已经有点晚了,天气阴得厉害,高三教学楼所?在的教室剩了几?盏没关完的灯,像漂泊在海面的小灯塔。
一整天的心神不?宁,水梨垂下眼揉了下太阳穴,又重新抬眼,盯着虚空中某一点,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呢喃声?顺着空气传出来,轻轻微微,很快就化在空气里?:“真好啊……”
真好啊,有人爱,有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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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感?觉,和现在的感?觉很类似,只不?过更?矛盾。
水梨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好,连她拿出来诋毁破坏幻想的余地都没有。
自己好,身后的家庭也好。
他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的瑰宝。
闪闪发光,像她的背面。
她是不?是靠近他一点,也会觉得,自己是好的,有人爱的,也能感?觉一点热度。
也可以得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可以站在她背后的,能抚平她所?有负面情绪的人。
但是没有这种?机会了,她为?她的迟钝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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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从周慕洲家回去,水梨坐在操场上?,发了很久的呆。
她告诉自己,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谁也没规定,她不?会错过什么。
事实?上?,她错过得从来都不?算少,祁屹周在这里?面只不?过算是,一颗石子跌进大海,不?算什么。
她应该要习惯这种?错过,继续往前。只是想是那么想,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水梨抱紧胳膊,她觉得有点冷,冷得她有点想告诉水国进,她错过了一个很灿烂很耀眼,像他一样有热度的人。
风继续吹,沙吹进水梨眼里?,她点开备注为?水国进的微信,打字:【爸爸你在干嘛呀?有没有想我?】
发送出去,没有回复。
再打字:【为?什么不?回我?坏爸爸,不?理人,我这么难受你还不?理我,你是不?是忘了我?】
良久,等到世界都在一个朦胧的水光中晃荡。
微信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水梨把脑袋埋在胳膊处,紧紧地。眼泪一颗一颗在操场草坪砸,她得咬紧手腕,才能让哽咽吞在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