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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睡着,存在感也极其强烈,周遭的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些。
水梨也不敢打扰他,静静地等着他醒来。
差不多是铃声敲响后的几秒,他才动了动,抬起脸。
眼神还没聚焦,眉目中依旧带着倦意。
水梨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没几秒,男生似乎清醒了点,抓了把额发,不知为何,显得有些烦躁,问,“怎么不叫我?”
“……”
回答的是什么,水梨不太记得了。
但那次对话,是他们关系转折的起点。
他们从不太熟变成了有点熟。
但从头到尾,也只是有点熟。
毕竟,两人性格天差地别,有点熟的具体形式也只是。偶尔视线交错,她会礼貌地笑一笑,祁屹周可有可无地点下头。
所以水梨也不懂,为什么他说出的话会有对她把情绪排在后一位的不爽,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态。
如果她是祁屹周,一个只是有点熟,并且还说过“离我远点”的同学,她是一定不想再和这人接触。
所以这句话,估计也可以理解为,他对她性格的不爽。
水梨也顾不上生气,她没有那么多情绪可以值得来消耗。
收回视线,水梨摁亮手机屏幕,找到祁屹周的微信。
没有询问他到了吗,而是把上次的药钱和今天的饭钱罗列出来。
水梨:【微信转账350。00】
也没有再补上一句成人间应有的客套结束语。
水梨摁熄了手机屏幕。
说她冷淡也好,说她理智也罢,水梨清楚地知道,人和人的缘分是有限的,一句平常的告别,这辈子可能就再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水梨用转账作为她和祁屹周缘分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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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杯将至,舞蹈房里每天人都格外多。
好在水梨永远都去得最早,走得最晚,她也不受旁人的影响,有自己的步调。
时间慢慢流逝。
不知不觉,深秋已至,风吹枫叶,簌簌往下落,穿的衣服也从单薄的长袖换成了微厚的秋季外套。
受她感染,连一向懒散的成橙也破天荒地勤快起来,连秋盹也没挡住她去舞蹈房的脚步。
专业课课程过半。
因为开胯,正疼得龇牙咧嘴的成橙,眼尖地看见,秦仪鸾此时才姗姗来迟。
老师却也不指责她,只口头上说几句就让她练功去了。
成橙收了酸痛的腿,酸溜溜地吐槽,“妈妈是副院长真好啊,课都不用上,各种赛事还铁定有她名。”
付雪楠也跟着看了眼正换练功服的秦仪鸾,“她最近怎么老是翘课?莲花杯名额本来就少,她妈妈虽然是副院长,也不能一手遮天,就让她去参赛吧。”
“阿梨你知道为什么吗?”
水梨不关注别人的事,擦了擦额头的汗,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