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既白把脉的速度很快,一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收回了手,“多晒晒太阳,对你这病有好处。”
萧若风想起每次见到凌霄都是一副趴在垫子上晒太阳的样子,觉得东方既白的这个回答显得十分不靠谱。再者,朝中事多,他也不可能像个闲人一般在太阳底下打盹。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不信,罢了,等你得了闲可以试试,每日施针关元、关仪、会阳三穴,取日中之气,以吐纳之法引阳气入体行一周天,坚持半个月必有奇效。”说着,她冲他眨了眨眼,“你这寒疾得趁早治,不然……”
薄唇一抿,忽然卖起了关子。
“不然?”
“影响子嗣。”她微微一笑。
大抵是萧若风的表情太过灿烂,东方既白的唇角一扬再扬,最后压不住了,便抬起一只手光明正大地捂嘴闷笑,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像一双月牙,仿佛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萧若风深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实在没忍住在她的头上轻轻一叩,“姑娘还是莫捉弄在下了。”
伞柄一支撑起他的手,东方既白一偏头,并不介意他的举动,眼波如涟漪迭起,“我说的可是实话。”
如果她眼角没有笑出泪的话,他或许会信几分。
休息够了,一行人重新上路,萧若风又戴起了斗笠,没有再刻意和东方既白说话,大概是怕她又拿他寻开心。
后半夜,快天亮的时候,一只雪白的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停在他们的驻地里,负责守夜的护卫一惊,想也不想地拔出了剑。
“比我想的要慢一点。”眼前一道袖影拂过,拔出的剑顿时被推回了剑鞘。
东方既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后眯眸看向扇扇翅膀伸了个懒腰的家伙,它旁边好像还有只小的。
脑子立刻清醒不少,她揉揉眼睛仔细去瞧,发现背毛秃了一小片的凌霄也跟来了。
同样被惊醒的还有萧若风,他看见东方既白伸手戳了戳劫海的脑袋,虽是训斥语调却温柔得很,“在天启的时候明明嫌弃人家,怎么一出门还把它带上了?”
凌霄扑棱着不太有力的翅膀勉强飞上了萧若风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耳鬓。萧若风顺了顺它的羽毛,心中着实感到意外,以往他出门,凌霄有专人照看着,绝对不会飞出来的。
劫海啾啾两声表示抗议,它本来是打算入夜之后就直接飞出来追他们的,谁知道它还没飞出学堂呢那小尾巴就跟上来了。
它自己跟的,可不是我要带的。
东方既白好笑地看了眼翅膀还软趴趴的凌霄,他们如今距离天启好几百里的路,如果不是它这擅飞的海雕带着,一只雀鹰哪儿能飞那么远。
“罢了,累了一晚上,休息去吧。”她变指为掌,揉了揉劫海的头,“等到了镇上我给你买肉吃。”
说着,她看向萧若风,正好后者也在看她,四目相对,她先开了口,“毕竟是鹰,出来放个风也不错,你觉得呢?”
“姑娘乃神医,在下自然听姑娘吩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若风似乎在“神医”两个字上格外咬重了音。
东方既白又有些忍俊不禁,她眼底含笑点了点头,“嗯,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