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璀璨的夜色——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喧嚣,至如今,来港城整整五年。
因为盛焱想要留下,因为盛焱,即将离开。
若初深深地吐了一口,对着电话里的陆宁说:“宁宁,我和盛焱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打算离开港城了。”
“你要离开?”陆宁并不意外,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她们是大学好友,五年的时光,是彼此身边最重要的人。
陆宁于若初而言,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光里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没有陆宁,或许周若初早就死在了两年前的那场抑郁自杀中了……
微微垂眸,周若初目光落在左手手腕上纹着的紫色的洋桔梗。
“明天下午,我要去公司和阿泽哥碰面,到时候我去找你,我们见面细聊。”
“好。”
若初挂断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转身欲回餐厅包间时,正好撞上了不知何时就已站在他身后的盛焱。
“盛焱……”她怔愣了一下。
看着他病态的脸色和眼神想要关心的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
从前她自作多情,如今确实没了立场更没有了关心他的必要。
从此以后,她与盛焱,桥归桥路归路。
“恭喜你,盛焱,你自由了。”
听到周若初这句真挚的话语时,盛焱竟是开口不了,一颗心痉挛得不成样子。
就在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盛焱忽而伸手扣住了若初的手腕。
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到了周若初手腕上那藏在洋桔梗下一条细细的凸起的疤痕。
那种掀翻呼吸的钝痛感从心脏处一阵一阵地传来,一寸一寸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颤抖着声音,从胸腔里艰难发声,“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
盛焱的手指僵硬地摩挲着那一抹增生的疤痕,不知是心口太疼,还是眼睛不够争气,晶莹的泪水含在眼光中悲伤浓郁。
周若初知道,他大概听去了电话里陆宁的声音。
手指蜷了蜷,周若初说:“就算我说了,你会愿意听么?也许会更厌烦吧。”
“那孩子呢?结婚时候怀的那个孩子……”
这件事,他们只在领证结婚那天争论过,后来就不了了之。
所有人也都不再提起。
所以后来,他便一直认为,怀孕也只是她为了逼他结婚撒谎的手段的而已……
提到孩子,周若初感觉自已心口喘不上气息。
盛焱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盛焱,你现在再来问我这些不觉得迟得毫无意义吗?”
周若初克制将自已的手腕从盛焱的掌心里挣脱开。
甚至于不敢对视她的眼眸,盛焱的眼泪就那样滑落下来。
一颗心仿佛在被人反复碾压,反复疼痛感让他快要强撑不住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