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初到之时很是繁华,慕容轻翘首以待,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也不见墨锦城的影子。慕容轻已是非常焦急,但只要想着墨锦城的浓情蜜意便是异常欢喜,依旧是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时辰。
夜半三更,灯火大抵都是亮着的。只是这大街上站着这么一个盛装打扮的妙龄少女,怎么也都是惹人遐想的狠了,因而慕容轻就这么被人看了许久,墨锦城没来,慕容轻本就是气闷非常,偏得现在又被人当成猴子看,只吼道:“没见过大户人家的小姐吗?”
众人被慕容轻下了一惊,纷纷笑道:“倒是没见过这么蛮横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看着也很是稀奇,稀奇!”
慕容轻怒火中烧,双拳紧握,墨锦城……依旧是舍不得就这么走了,等到听到有人叫更,这才心灰意冷的准备离开。刚走到半路,只听得嗡嗡作响,慕容轻很是相信鬼神之说,浑身冒着冷汗,颤颤巍巍走了几步,只听得那嗡嗡之声离得愈发近了。
“不要,不要!”慕容轻双手合十,衣衫已经被汗滴的湿透,忽而看见右边的巷道里头“蹭蹭”闪过几道碧绿的火光,只是速度极快,半点看不分明。慕容轻双目圆睁,更是怕的厉害,虽说她年纪不大,可偏偏已经做了不少坏事,件件都和人命有关。
慕容轻一步分做四步,缓缓移动,只见那火光闪的愈发强烈,不多时,那百家灯火登时熄得一干二净,慕容轻顿时汗如雨下,这长街百里,慕容轻只觉着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本是中秋,月明星稀,只是忽而死了东南风,那风力还是不小,不多时那月亮就是乌云遮的严严实实,当下只能见着微微弱弱的光。渐渐显现出来一个黑色的好大人影,慕容轻愈发害怕起来,惊恐地叫道:“爹爹,轻儿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找轻儿……啊……”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鸦鸣之声。慕容轻满脸是泪,只觉着面前晃晃悠悠许多白影,凝神看时,又是黑乎乎一片,半点看不分明。
“呼呼”慕容轻只觉着脖颈之间一痒,就像是有人呼出来的热气一般,只是这大街上只有她这么一个人,哪里还有别人?当下愈想愈怕,直直地晕了过去。
“啧啧,真不禁吓!”只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又有一人嗤嗤一笑,说道:“心里有鬼,自然怕鬼,只是么,这待字闺中的小姐,和深宫大院的太子爷竟有这样的牵连也真让人唏嘘慨叹!”
“罢了,本意也就是教训教训她,却没想到打听到慕容氏族的私事来!”
“只是这狠毒的女人真的不值得叫人怜惜,不如……”
那人话音刚落,就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将慕容轻的衣裳尽数扯去,只留下一件单薄的里衣。
“这样可就痛快多了!”说着几人飞身而去,再不可见。
二日清晨,慕容家的二小姐慕容轻衣衫不整出现在临安城街头的事迹竟是传的人尽皆知。慕容轻被人送回了慕容府上,因着被吓得狠了,支支吾吾半句话都是说不出来,就像是痴痴呆呆成了傻子。
李氏心里头害怕,况且她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舍得她这样受苦,如此一来,对于慕容家族的生意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慕容倾月趁着这个机会紧锣密鼓地将慕容家的产业大大小小尽数收到自己的手中,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闵庄,松园。
“慕容轻说了这话?”夏浔挑了挑眉,轻咂了一口子茶水,轻声问道。
武金豪爽一笑,摊了摊手,笑道:“可不是么?这也是好笑的很,说到底那慕容轻也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只是心里头有鬼,遇着这种事难免怕了些,也就说了什么爹爹她不是故意的,想来这慕容鹰仙逝一事定有隐情!”
“同为慕容家的女儿,差别可也太大了些,以昨晚那样的情况,放在慕容小姐的身上,肯定不会怕成那副鬼样子!”季远点了点头,呵呵一笑。
夏浔眸光一凛,双目直直地射到季远的脸子上,冷笑道:“你跟慕容小姐很是熟识?”
季远见夏浔脸色不对,心里头虽是有些纳闷,却也不敢再说,只嘿嘿一笑,连连摆手,笑道:“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只是上次临安城里头瘟疫闹得凶猛,属下不是去山河药铺待了几日嘛,见那慕容小姐为人处世很是不同,虽说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小娃娃,可是……”
夏浔的脸色愈发阴沉,季远暗叫不好,当下也不好多说,忙忙垂下了脑袋。夏浔微微愣神,慕容倾月,她倒是与传闻中的大大不同,传闻中的慕容倾月明明就是对太子爷墨锦城一见倾心的脓包小姐,可是他所见到的慕容倾月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乃是个天才般的人物,偏得医者仁心,心肠又是极好的,至于她对那个墨锦城么……只有那莫名神秘的滔天恨意,哪来的半点欢喜?
当下越想越乱,那慕容倾月的周遭好似是笼罩着一层模糊的光影,叫人半点琢磨不透。“也罢,此事彻查,不许透露风声!”夏浔清冷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