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少女带着一顶圆顶草帽,黑发倾斜下来,随风刮擦着小巧细绒般粉嫩的耳朵。
一双微微下垂的眼里,尽是缱绻与呢喃,小巧的泪痣点在眼尾,本该柔软中略带冷淡的面貌,便一瞬间被这颗妩媚的栗色点燃了。
沙子一吹,风一般蔓延在少女的脸上。
美极了。
纳什姆不由想起了自己妻子年轻时的样子——或许比不上这个女孩,但那种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如水般依恋的温柔,就如同自己初见一般。
这是哪个国家的公主来旅行吗?
在这里卖了许多年报纸的纳什姆,也是在最近才见到越来越多的外国佬。而今天这位,是一直以来,最美、最年轻的一位。
少女左手扶着帽檐,漫不经心的话里,温柔依旧。
“你好?”
“你好,小姐。”纳什姆挺着肚子坐了起来,他犹豫两秒,最终还是从那把舒服的躺椅里站起来,掸干净落在身上的沙子,尽量摆出个彬彬有礼的样子。
在平时,他可从来不会这么做。
“我想要这张。”
少女低垂的眸子时不时被卷翘的睫毛遮蔽,干净明亮的瞳孔和微微泛红的脸蛋,让纳什姆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绝对不超过十八岁。
不过,还没到十八岁的女孩,发育的这么好吗?
纳什姆视线下移,由于摊位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看到腰际以上的位置。
哦…
已经比十七号街酒馆里那位靠着‘大’而惊艳全场的女人还要发达了。
太阳神在上!什么样的优良血统,才能造就出如此优雅美丽,又不乏妩媚妖娆的人儿?
假如这个少女生在千年前,仅需凭借身前睥睨众生的巨大傲慢,就可以让拉美西斯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的一切。
纳什姆畅游在自己的幻想里时,少女眨眨眼,奇怪的望着他。
“先生?”
“哦…哦!”纳什姆点点头,肥肉在脸上颤着,他说了个价钱,待少女递给他后,才恭敬的双手接过。
至于为什么是恭敬的双手接过,纳什姆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女孩给了他一种特别怪异的压力——
就像半年前自己因为斗殴而被抓捕时,那些黑黢黢的警皮盯着自己的感觉一样。
突如其来的天然压力。
不同的是,后者给自己的压力,来自于暴力,来自于那些造成疼痛的警棍和枪械。
而前者,则是那双如湖如海的清澈眼睛。
“请拿好。”
纳什姆挪开糟木块,抽出报纸叠最上的那张递给少女。
对方没有离开,展开报纸,借着自己搭的小棚,用透下来的阳光默读起报纸。
纳什姆的眼神儿好,能看见女孩正读的那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