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下令彻查。
只不过这毒药难得,太医院虽然也有,但一查才发现太医院的那些药物并未缺漏,而那味不可或缺的名为溥珠的香料更是寻常可见,好几个宫里都有。
不好查。
不好查也得细致地往下查。
殿内静悄悄的,沈珈芙小心地去看了一眼祁渊的脸色,又偷摸着收回目光。
她垂下头,觉得腰间有些酸,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
她动静很小,自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谁知刚揉了两下,旁边的郑嫔就凑过来小声问她:“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沈珈芙的动作停了下来,看过去,轻道:“没什么,就是腰有些酸。”
郑嫔的反应却像是一点也不觉得没事的模样,她神情有些严肃,轻声问沈珈芙:“可要紧?不若还是唤太医来瞧瞧吧。”
沈珈芙连连摆手:“不是什么大事,无需……”
正说着,她明显又察觉到一道熟悉的视线投了过来,急忙收着声,看上去。
祁渊刚刚面上的冷凝稍缓,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茶盏,遥遥看看着沈珈芙,出了声:“怎么了。”
沈珈芙起身:“回陛下,是嫔妾身子有些不适,嫔妾缓一缓便好了。”
祁渊皱着眉,叫来一旁的太医给她诊脉。
沈珈芙的脸有些涨红,她想说不用,奈何祁渊离她远些,也没打算听她的,盯着太医诊脉。
“娘娘近日是受了凉?”太医问她。
沈珈芙应了一声:“前段时日着凉,病了一场,今日来时吹了点风。”
她自已的身子自已清楚,一年到头最多也就生两次小病,但每次病好以后,临到月事来时,总会腰疼难忍,这次也不例外。
太医顶着帝王冷厉的眼神,回道:“娘娘有些体虚,想来是刚刚吹了冷风才至腰疼的。”
“微臣去取药,娘娘喝两次也就好了,不过娘娘体虚,还得多多进补才是。”
沈珈芙垂下头,手指紧紧揪着裙子,很快就听到祁渊发了话:“来人,送玉嫔回宫。”
她猛地抬起头,有些无措。
虽说事出有因,但帝后都在这儿呢,她先走了岂不僭越?
祁渊起身朝她过来,稍一伸手,方瑜递来了祁渊的大氅。
大氅重重叠叠地罩在沈珈芙身上,祁渊的大氅宽大得多,严严实实地裹着她,叫她觉得身子都重了许多。
她费力地把脑袋从大氅的兜帽下探出来,又被祁渊盖回去,听他轻声说:“回去老实睡觉,老实喝药。”
怕祁渊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沈珈芙局促地看看周围,含糊地嗯了声,没再过多停留,弯了弯身就退下了。
回去的路上还在吹风,她前脚刚到玉芙殿,后脚太医院那边就送来了药,锦书赶紧接过去给沈珈芙熬药。
沈珈芙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喝了药还没见祁渊有回来的迹象,她裹着被子翻过身,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醒的时候腰也没那么疼了,皇后那边罢了请安,她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昨夜倾香殿的事。
没一会儿就有宫人过来同她说了。
“回娘娘,昨夜里二皇子的高热退了下来,只是兰嫔娘娘还未醒。”
“昨夜整个倾香殿的宫人都被盘问了一遍,却无一人能道出那毒是从何而来,而兰嫔娘娘昨日入口的东西早在昨日便清洗了,寻不到证据。”
宫人说到这儿也就停了。
沈珈芙点了点头,问她:“没了?”
那小宫女谨慎地应了一声:“奴婢就打听到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