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都跟您说了,老美那边的医院都说,除了动手术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怎么您还不信呢,难道国内的医疗水平现在比老美都高啦?”
省城大学侧门公交车站台,一辆公交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随着后门打开,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和一个中年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下来后,那个年轻女人转过身子,看向在她后边下车的中年女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对于女儿的态度,中年女人一点也不在意,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老美的医疗水平确实比国内高,我承认啊,但现在咱们有选择吗?过去做手术?先不说那手术费咱们家能不能掏的起,丽丽,那是脑袋里,在脑袋里动手术,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在那边的时候医生没告诉你吗?”
妈妈的话让女儿沉默了下来,她有些想哭,准确的说,从知道自己脑袋里长了个瘤子并且已经开始压迫神经后,这两个多月以来,她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她才二十岁,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还不想死,好不容易努力的得到了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才去了半年而已,老天为何这么不公。
可现实就是如此无奈,虽然老美那边的医院明确告诉她必须进行手术,但成功率没法保证,也是,打开脑壳在脑袋里动手术,谁又敢给什么保证。
还不止是手术成功率的问题,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一个费用问题,作为留学生,虽然她也购买了医疗保险,但她回来前也特意咨询过保险公司,报销过后,需要她自费的部分在两万左右,单位是美元,换算成软妹币就是十万以上,这笔钱,她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不可能凑出来。
看到女儿脸上那低沉的神色,中年女人默默地叹了口气,她也想哭,辛辛苦苦把女儿养这么大,眼看着就要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了,谁承想老天爷跟她们家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女儿脑子里长了个瘤子的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雳般,将她和她丈夫劈了外焦里嫩。
在女儿面前,她和她丈夫还要表现的就如同无事人一般,让她感觉自己实在都快撑不下去了。
“妈,咱们来你们学校干嘛?”
母女俩人站在站台边上沉默了半天,女儿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种异样的平静。
听到女儿问,中年女人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刚才在附院的时候,中医科的陈主任不是说了么,如果国内有人能治,李教授肯定是其中一个。”
“学校不是已经放假了么,陈伯伯说的李教授就在学校后边的家属区住着呢?”
“走吧丽丽,边走边说。”中年女人拉着女儿的胳膊朝学校的侧门走去。
“你陈伯伯说的那个李教授,准确的说其实不是学校的老师,他是学校外聘的教授,只是每年秋季开学的时候,过来给中医和中药两个专业的新生上两节大课,他有自己的工作单位和医院。”
“那咱们来学校干嘛?直接去他工作的医院不就好啦。”被妈妈说的,丽丽是越听越迷糊了。
“就是因为去医院也未必能找到他,所以才来学校。他爱人是经济学的教授,我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打电话问了,她这两天正在学校完善一篇准备发表的论文,先过来找她,通过她找她爱人比较方便。”
“哦”虽然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去医院都可能找不到人,但丽丽也没再多问,点了点头跟着妈妈走进了学校。
她们家没在学校住,而是在她爸爸单位的家属院,距离这里还不近,她大学也不是在这里上的,进到学校后,充满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很快,她就见到了妈妈嘴里说的那位经济学的教授,看到宋小慧的时候,她真的很想问问妈妈确定没开玩笑吗?这是教授?这分明看着跟她年纪差不多大啊。
“宋教授你好,我是郭桂香,刚才跟您电话联系过,这是我女儿孙云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