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上一片狼藉,男孩们瑟瑟发抖地站在墙壁边,地上还躺着一个大块头的男孩。原本欺负的对象许念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捂着手臂。
许念脸色苍白如纸,血液顺着手臂流下,如同鲜红的小蛇不断爬上手臂,侵蚀她所剩无几的生命。
“天哪!怎么回事!”身后传来老师的震惊地喊叫声。
男孩呆住了,连老师就在他的身后他也没有发觉。
“喂!120,临闻市小学,两人受伤,应该是打架,快点快点……”
在老师的大呼小叫中,许愿逐渐失去了意识,缓缓地闭上了眼。
黑暗如潮水般包围了她,她的意识渐渐地陷入了沉睡当中。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呜呜呜。”
在许愿即将沉睡的时候,耳边传来许念娇弱的哭声。
不行,我还不能睡,许念还在等我。
许愿艰难地睁开眼,朝着一片虚无中,着急地喊道:“许念!不要害怕,是我,姐姐,你在哪里?我在就来找你!”
“姐姐!我在这里!这里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许念带着哭腔说道。
“我来了,你别怕,乖乖待在那里就行。”许愿摆动着双臂,顺着许念的声音飘去。
“好。”许念乖乖地回答道。
许愿飘在黑暗之中,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许念。如果一天没有找到,那就找两天。如果一年还没找到,那就找十年。无论要花多少时间,许愿都要找到许念。
许念还在小声地抽泣着,“姐姐,我好冷,好饿。我现在好困,好想睡觉。”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不要睡,许念。我们来聊天吧,就聊你小时候画的画吧。”许愿轻声地说道。
“好呀,我画的第一幅画,画了绿油油的草地,画了大大的太阳。草地上,有一座很大很大的房子,里面住了很多很多人,都是我的好朋友……”
许愿聆听着许念讲述她的画,说道:“听起来你的画很漂亮,等我们离开这里后,你能带我看看你的画吗?”
“好呀好呀,我也有画你哦,姐姐。我把你画得可好看了,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你肯定喜欢的。”
“我们来唱歌吧,就唱小时候最爱听的《虫儿飞》吧!”
“好呀,我先我先。黑黑夜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许念轻轻晃着身子,低声唱道。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
她们的歌声在这片黑暗中飘着,飘着。声音很小,却又很响亮。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当许念唱完了最后一句时,一只手握住了她,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