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睡的十分的安稳。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来,远处的炊烟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
他牵着毛驴抱着狗朝着那个聚落前进,在路上,他看到了高大的风车磨坊,看到了在田地周围玩闹的小孩,这些小孩子好奇的望着他这个外乡来客。
白鸽送了一口气,之前提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那些孩子和他所知的人类小孩没有任何区别,自己并没有贸然来到一个可能怀有恶意的陌生种族的地盘。
随着周遭的景物从自然向人造建筑变化,白鸽也来到了这个村庄的中心。这里看起来和他印象中的晚中世纪好像差不多,木制或石制的房屋还有稻草屋顶,只有少数建筑看起来还算像样,或许是当地教堂一类的吧。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在忙碌手中的活计,修补匠们忙着修补渔网和各类杂物,铁匠铺中火花闪烁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扛着东西的农民和工人也在路上穿梭。鸡群在道路边缘乱跑,大牲畜们责备则在附近的棚子里被照料。
当白鸽出现的时候,他们全都望了过来,白鸽不知道是这里不常来外人,还是他的长相和当地人过于不同。他之前在河边洗脸的时候观察过,自己的长相和过去没多大的差别,而一副东方相貌在这些看起来像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和日尔曼人种的居民中显然格格不入。
“我的老天,这当兵的是哪来的?”
“瞧瞧他的样子,长的太怪了。”
“是啊,黑头发就算了,他连眼睛都是黑的。”
“嗨,你们可真没见识,他兴许是伊特鲁里亚来的,那的有的是黑头发棕眼睛的人,不过他倒是没有那个大鹰钩鼻子。”
“伊特鲁里亚?三圣在上,那可太远了,我这辈子恐怕都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
村民们对他议论纷纷,但白鸽惊讶的发现自己能听懂他们说的每句话,甚至一张开嘴,那里奇怪的语言就已经到了嗓子眼。而附近少数几个有文字的牌子上的字,他也全都认识,甚至感觉给他一支笔自己就可以直接写下来。
而就在他和村民们互相“观赏”容貌衣装的时候,一个穿着漂亮服饰、留着山羊胡子、显然是当地领袖的人带着两个穿软甲戴铁头盔的士兵朝他走了过来。
“你一进我们村就有人跟我说了,当兵的,周围几个村的民兵我都认识,你是从哪来的啊?”那人好奇的问道。
“你是…”看着对方的样子,白鸽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不够明显吗?”那人笑了笑,展示了一下自己腰间带着的页锤,把柄页锤形制比起战锤更像装饰品,看起来像是一把权杖。
“我是温特沃姆的执政官“沃尔斯。杜尔斯”,代替“赤狐法拉利斯特”大人管理你所在的这个村庄。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外乡人,你是谁?你来这干嘛?”
“我?我家乡离这非常远,至于现在吗…”白鸽稍微思考了一下,想起了管理者一直引导自己的那个个核心词汇:
“佣兵。”
仿佛就是在逼着自己去干这个一样。
“你也看到了,执政官先生。”白鸽敲了敲自己身上闪亮的锁子甲。
“我是个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