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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涛和苗坤看似不经意地快速互换了一下眼神,那眼神交汇的瞬间,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流转。
可又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不自然,任谁瞧上一眼,都能感觉出这其中透着的那股子刻意营造出的虚假劲儿。
任涛心里那可是透亮儿得很,只需要一眼,就猜出这肯定是苗坤事先精心谋划、安排好的一场“好戏”。
他那目光在那几个人身上来回梭巡着,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几个人当中竟然有一个就是信访办的工作人员。
这苗坤,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要在程书记面前演这么一出糊弄人的戏码,可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好在程书记才刚来这顺平县没多久,对信访办的这些个工作人员压根儿就不认识,更别提能看出这里面的猫儿腻了。
就这么个情况,倒是让任涛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也稍微踏实了那么一些,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七上八下的,毕竟这事儿要是真被拆穿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嗯,行,问题能解决了就挺好的。”
程铭微微抬了抬头,目光从那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脸上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只是不轻不重地应了这么一句。
这两天程铭可没闲着,一直在接受调查组的调查。在这期间,他的脑海里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不断地回放着在顺平县任职以来所经历的种种事儿,思考着这官场里形形色色的人物和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思来想去,琢磨了好多好多事情呀,经过这一番深入的思考和剖析,也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状况。
他清楚地察觉到,这苗坤根本就是在故意给自己设圈套、下绊子。
而且这苗坤和任涛分明就是一丘之貉,俩人在这顺平县的官场里那可是没少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为的就是谋取他们自己的那点儿私利,全然不顾这顺平县的官场风气和老百姓的利益。
程铭深知这顺平县的官场如今那可是弊病丛生。
官员之间的拉帮结派、互相包庇,工作上的敷衍了事、弄虚作假,还有对老百姓诉求的漠视不管……
这些问题就像一颗颗毒瘤,正不断地侵蚀着顺平县官场的健康肌体,要是再任由其发展下去,这顺平县还能有啥好的发展前景呀?
所以啊,必须得使出狠劲儿来进行整治才行,得把这些毒瘤一个个地都给拔掉,还这顺平县官场一片清朗乾坤。
而他此次就是铁了心要拿苗坤开刀,用他来祭旗,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顺平县的官场里,不管是谁,要是敢胡作非为、违法乱纪,那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他要借此机会彻底扭转顺平县当下这种官场的不良态势,让这官场重新焕发出清正廉洁、为民服务的新气象来。
“程书记,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那几个人见程书记没再继续追问,便赶忙满脸恭敬地说道。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缓缓地朝着门口走去,那脚步都放得轻轻的,生怕再惹出什么事儿来。
“等等!”
程铭原本脸上还带着的那一丝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如寒霜般的冷峻与严肃。
他直直地盯住其中一个人,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紧接着,他用一种低沉却极具压迫力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叫朱青,是来自朱家镇的人,今年正好36岁,而且还是咱们顺平县信访办的一名工作人员,我说得没错吧?”
遭了!
苗坤慌了。
要知道,这整个事情可都是他处心积虑、特意精心谋划安排的。
为了能让这出“戏”演得毫无破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他们之前可是反反复复地进行了多次排练。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台词,都经过了精心的打磨,向来都没有出过哪怕一丁点儿的差错。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天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会被程书记一眼就给识破并且准确无误地认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顿时感觉如坠冰窖,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再把目光投向朱青这边,只见他的额头上也在刹那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很快便浸湿了他的眉毛。
他刚刚在被程书记叫住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些发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