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一趟白家的酿酒作坊,提纯一些高度酒。
正欲离开,便看到前院正聊天的白子昂和王威二人,两人也是刚刚送走秦川,听秦川夸了半天白墨年少有为、机智过人、将来定是人中龙凤云云,白子昂那心里是一个爽啊,那可是大将军啊,夸自己儿子,怎么比夸自己还爽呢?
此刻他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
看见白墨,白子昂本来稍微缓解的笑容又像是绽放的菊花,问到:“墨儿?这是要出去?”
白墨给二人行礼:“见过父亲,见过王叔!孩儿要去酿酒作坊办点事去,父亲可有何吩咐?”
白子昂捋着没几根胡子的胡须,一脸和蔼地道:“无事无事,就是看你要出去,白宇被你打发去练武了,身边没个人怎么行,带几个人再去。出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白墨一脸懵逼,怎么看着老爹这样,不怎么正常啊?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爹,可还好?身体有不适感吗?”
白子昂可不知道白墨这话的含义,只当他孝顺呢,更加高兴了:“为父身体很好,无不适,到时墨儿你,这秋季早晚天凉,注意添减衣物。”
现在白墨可以确定,今天这个爹不正常,不会和自己一样,被穿越的夺舍了吧?
想到此,他便开口问到:“宫廷玉液酒?”
此时,正露着大槽牙笑的开心的白子昂则是一脸诧异,这个大孝子啊,孝顺啊,还给为父带宫廷玉液酒,连忙对白墨道:“不了,况且咱家也没有宫廷玉液酒,那都是给皇家的,咱们没那福分,我儿有此心,为父甚是高兴啊。”
此刻大孝子白墨的心里:不对?难道不是中国的?那换一个?
接着开口道:“hello!what"syourna”
一旁也一脸笑容看父子子孝的王威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子怎么了?中邪了?开口就骂人?还骂的他爹?
白子昂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刚刚一副大孝子的白墨怎么敢开口骂自己了?
呵斥道:“墨儿,你对为父说什么?你这些年的书白读了?敢骂为父了?是不是觉得为父老了,拿不动棍子了?”
白墨见白子昂生气的样子好像是正常了,赶紧摆手解释:“爹,孩儿没有骂人啊,这是一种外族语言,是打招呼的意思,孩儿是从一本书上学来的。”
白子昂和王威听到这个解释才明白过来,又换上一副笑容,只不过这次收敛了一大截,白子昂这才道:“哦,原来如此,还是我儿读书多,比爹强多了,这外族就是外族,跟人打招呼都是什么搂啊、草啊、母啊的,墨儿以后可不能跟外族学,太无礼了。”
确定了,确定了,这爹没事,应该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这才有些精神亢奋,开口问道:“孩儿记下了,爹,您今日怎这般高兴?”
白子昂一听这话,那是情绪又激动起来,放声大笑三声,道:“我儿给为父长脸啊,太长脸了,连大将军都说我儿才智过人,什么将来定时朝廷重臣云云,为父高兴啊。哈哈”
只是笑着笑着,眼角还挂上了些许晶莹,接着轻声道:
“儿啊,你从前读书不知道啊,为父虽然是家主,但是出门在外,除了不如咱家的那些小商小贩,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个能正眼看过咱们?当官的没钱了,说跟咱们要钱,咱们就得给,不给就随便找个理由让你不痛快,你能怎么办?比咱们家势大的家族,人家又看不起咱们,用咱们的时候一句话的事,可是如果嫌麻烦了,人家不是挥挥手就能把你赶开?如今,我儿能让当将军的赏识,能让孙小姐这种贵人也赏识,说明我儿能耐大啊,为父怎能不高兴?以后等我儿也当了大官,谁还敢小瞧咱们家?”
白子昂情绪上来自顾自地说着,而白墨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王威,只是王威却无所谓地对白墨笑了笑。
白子昂见白墨看王威,也是无所谓道:“启悦兄不碍事的,为父还没糊涂到什么话都敢乱说的地步,启悦兄和为父交情颇盛,我们也醉酒后畅所欲言,这些话他自是知道的。”
王威也是点头道:“贤侄啊,你爹所言没错,别看我是王家人,可是王家人也不是都身份尊贵啊,我们这种庶出旁支,能挂个王家的身份,已经是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了,可是回到家族,那也就是比雇佣的掌柜和下人身份好一些,一切不还是以家族利益为重?人世间不就是如此吗?我们也就发发牢骚,舒缓一下心中的郁气罢了。你爹今日也是高兴,觉得出头有望,这才如此。”
白墨看着这二人有些落寞,又有些激动,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只要有文明的地方就有不公平,想到在地球那个世界,虽然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但是阶级之间的矛盾依然存在,在上的人向下剥削,在下的人不断向上挣扎。谁又知道一个人光鲜的背后,竟是满身的。
接着又道:”父亲放心,孩儿以后定然会加倍努力的。”
白子昂笑着点头:“好,为父期待我儿带领这个白家摆脱这商贾的身份,咱们也向那些世家的高度进一进。”
白墨:“孩儿记住了,那孩儿走了。父亲和王叔继续聊。”
白子昂伸手拦了一下白墨,道:“我儿且慢,去带些人手去,注意些安全。”
白墨有些无奈道:“爹,不用了吧?这才总共五里地,能出什么意外?”
白子昂摇摇头:“不,你要记住,为人宁多一手准备,不可疏忽一步,人生在世,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意外。你从前不出门,我便没那么担心,但,如今你表现出的能力,难免不被人嫉妒,甚至会想办法在你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将你扼杀在摇篮中,人世间不是你书中看到的那样简单。听为父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