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回到家的徐衡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他的夫人张淑琴看在眼里,奇怪,“你这是怎么了?最近的课题出问题了吗?”
张淑琴也是兰大的教授,教历史的。
“没什么。”徐衡含糊不清道,“明天我要去京城一趟。”
“你去京城干什么?”
“去看看老师。”徐衡边说边走进房间,他得把东西放好了。
张淑琴奇怪,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也不是他老师的生日,他去看他干什么?而且他最近不是很忙吗?还有时间往京城跑?
第二日一早,几乎一夜没睡着的徐衡坐最早班的飞机飞到了京城,沉浸在情绪里的他甚至差点忘了给老师打电话,差点就错过了。
“小徐,你怎么来了?”方如辛的夫人李玉女士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惊讶地看着大早上出现在家门口的丈夫的学生。
徐衡满脸笑容,“师母好,老师在吗?”
“进来吧。”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方如辛今年已经六十有多,身体硬朗,头发都才半白,他习惯每天早上起来练两篇字。
此刻,他刚刚搁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汁,宣纸上的字龙飞凤舞,颇具风骨,要是搁往常,徐衡肯定会好好夸赞一番,但现在他完全没有那个心思。
“说说吧,出什么事了?”方如辛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他。
今天一大早,这个久未上门的学生突然打电话来说今日要登门拜访,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老师,我今天来是想给你看个东西。”
“哦?什么东西?要你这么不远千里送过来?”方如辛来了兴趣,“先说好,要是来给我送礼的,就不必了。”
“当然不是。”
“你先坐下,慢慢说。”
“好。”徐衡依言坐下。
李玉端上两杯热茶,“你们先聊着,我去买菜中午给你做你喜欢的松鼠桂鱼。”
当年读书的时候,几个学生经常上门来蹭饭,她记得丈夫这些学生的口味。
“谢谢师母。”
徐衡连忙道谢,李玉带上门出去了。
徐衡拉开一路捂得严严实实的包的拉链,拿出里面的东西,“老师,我想请您看看这个。”
方如辛接过,看封面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草稿本,但他知道能让徐衡这么重视的东西肯定不简单,他翻开了第一页。
不过刚看几眼,他就差点失手打翻滚烫的茶水,他急忙把茶水端开,他被烫到不要紧,可不能把这个打湿了。
“这是……”方如辛面部肌肉颤抖,不可置信。
“没错。”徐衡点点头,努力平复心情,“这就是黎曼假设证明全过程的手稿。”
方如辛:“你确定?已经验证过了吗?”
“还没有完全确定,但从已经验证过的一半来看,没有错处。”徐衡最后四个字用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