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柳目光猛的摄来,在这个屋子里她最恨的人不是芳姨娘,也不是傅修。
而是姜玥绾。
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她仔细思量过了,于是特地让人去暗中调查,结果就查到姜玥绾曾让人给芳姨娘送过东西,还是早几个月前。
意味着她早便知芳姨娘怀有身孕……
越想周如柳越觉那日透着一股古怪,像是被人暗中推动。
思来想去,此人不正是姜玥绾吗?
“姜玥绾,那日肯定是你撺掇的这个贱人,陷害我!要不然她怎么会刚好就小产,还这么凑巧,被你们看见,以为是我害的!”周如柳一字一句,犹如齿缝中挤出来的。
“今日,她得跪,你也得!”
周如柳让嬷嬷把姜玥绾按跪下。
可嬷嬷却很踌躇,姜玥绾与芳姨娘不同,侍妾在许多高门大户眼中,都不算个人,只不过主君用来排解的玩物罢了,就算打死也没人管的,除非是身有子嗣,才不同。
可主母哪是她这种下人,能够随意扣押的。
嬷嬷面露难色,“这……二夫人,怕是还得问过主君意思。”
周如柳气急,却也不好跟个下人置气,便看向傅修,“当初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也是你将我名字置于你们家族谱,甚至没有过问过我的意思,若非如此,我如今还是陈国尊贵的郡主。”
“这是你欠我的,今日你若不还,我就闹个满城皆知,看你还有何颜面在京城立足!”
傅修恨得咬牙切齿,被这通威胁的,恨不能把周如柳摁死。
但毕竟是他自己做的孽。
何况,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周如柳还有用。
眼看傅修面上的冷凝之色松缓,姜玥绾的脸逐渐冷下来,但转眼便是唇角一勾,“不是我不想让周妹妹如愿,只是素来妻子的脸,就相当于夫君的脸。”
“你我又同是正妻,若此番传出去,将军府日后在京城怕是要抬不起头来了,人人都会说夫君御妻不严,脸面岂能支撑得住。”
“你分明是……”
“闭嘴!闹够了没有。”傅修冷喝,眼底的厉色一瞬间,让周如柳只觉胆战心惊,“做错了事仍不知悔改,以为别人害你,谁会闲着没事栽赃你?”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平稳下情绪。
“今夜已经闹得够了,都回去,别让本将军重复第二遍。”
周如柳尤有不甘。
但她带来的那些嬷嬷,确实不敢违抗主君之令的,纷纷散出去。
事后,傅修对姜玥绾面有愧色,“方才并非我不想阻止,你是我妻子,我定是不会让她爬到你头上去的,平妻到底是矮你一头。”
“你放心,日后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类似。”
姜玥绾在心中冷笑。
方才傅修分明是被说动了。
若不是她及时开口,点醒了傅修,他这么注重面子的人,怎会让自己得名声受损,这才出言制止了周如柳,要不是这样,现在挨打的除了芳姨娘,还要算上她一份。
那该是何等奇耻大辱啊。
周如柳不肯拿出药材,给老夫人治病,不过这在姜玥绾看来,压根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