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枂轻笑了声。
宗渡听见了,顿住脚步走到她面前:“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客人都有谁。”奚枂双手放在腿上,心巧嘴乖,“我总得知道今晚的敌人是谁。”
宗渡眼底闪过不耐烦:“什么敌人,只是朋友的生日会而已。”
“真的只是生日会吗?”
周围突然刮起了风,头顶闪过一道闪电。
突然的亮光,照亮了宗渡面无表情的脸:“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奚枂拽了拽裙子,“只是很好奇。”
宗渡看着奚枂身上的裙子。
奚枂住院这几天瘦了不少,身上的维度缩了缩。
原本成熟撩人的长裙,因为维度的缩水,有了几分小家子气。加上她坐在轮椅上,大裙摆不方便,就对裙摆做了裁剪。
原本让人惊艳的长裙,此时面目全非。
她可爱娇小的脚趾,塞在水晶鞋里,可怜得像五块拥挤的橡皮泥。
宗渡突然想起上次带她去试礼服时,明明每一件都不算难看,但到了她的身上,总是这里不好,那里不行。
他为了找到最适合她的礼服,还把段橙叫过去。
当时的吹毛求疵与现在的敷衍应付一对比,毫不遮掩地展露着潦草。
宗渡突然笑了声,眉眼间溢出些许狠厉。
他抬手摸向奚枂的眼角:“看出来了?”
奚枂抬手抓住他的手指,指尖的潮湿与凉意诠释着她的恐惧与不安:“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很害怕。”
奚枂抓着他的手贴在胸口。
白皙的皮肤一片冰凉,被层层包裹的心脏像稚嫩的鸟,微弱的、不安的,颤抖着。
宗渡眯了眯眼:“我要把宗氏一分为二。”
奚枂心底一紧:“什、什么?”
宗渡突然说起其他事:“家里想让我跟楚莹订婚。”
奚枂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少爷不想吗?”
“可以合作,但她不能嫁进宗家。”宗渡眼底闪过冷光,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那目光有些凉,有些恶,让奚枂后背一阵发麻。
又来了。
奚枂心底颤颤。
偶尔,她看着宗渡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
对方占着宗家少爷的躯壳,却暴戾地想与整个宗家兰艾同焚。
天空响起一阵雷鸣。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宗渡的脸被照得像个午夜凶煞的罪人。
奚枂不自觉抓紧宗渡的手指:“您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