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眯了眯眼,算是明白牛重英的意思,敷衍道:“我娘给我的东西差不到哪里去,商人识货,他们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牛重英扬嘴一笑,喜悦道:“快点把你的簪子给我,我要用来去请仙师帮忙!”
人命关天,但羊角辫女孩不仅没有答应,眼神中还肉眼可见地出现一丝犹豫,除此之外更有几分害怕之色,因为此时牛重英表现得有些狰狞,简而言之就是吃相难看,与先前和蔼可亲大哥哥的模样相差甚远,蒹葭忍不住瞪了牛重英一眼,摇头拒绝道:“这是我娘给我的簪子,要出嫁用的,怎么可以轻易给人?”
牛重英用近乎威胁的语气说道:“你不愿意?我知道你这簪子贵重,就算把我卖了,也买不起你身上的任意一样首饰,更别说那支簪子,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如果我爹娘还活着,请仙师帮助是唯一的办法,你真的要见死不救?”
蒹葭到底是从小养尊处优,被诸多风云人物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威胁?当即心中大怒,面无表情哦了一声,对牛重英的请求不予理会。
牛重英扯了扯嘴角,嗓音沙哑说道:“大不了我把自己卖给你为仆,我能做的事情很多,不仅仅是一个奴才或者护卫那么简单,你们东阳国想要边境上的宝贝,你收了我,下半辈子除了逗你开心外,我就专门替你挖掘宝贝,说不定哪天走了狗屎运,得到远超簪子价值的稀世珍宝,也就给你了,你说这笔买卖赔不赔本?”
“你不必求我,我也不喜欢别人求我!就算你怎么求我,我也不会把簪子给你。”
羊角辫女孩撇了撇嘴,不愿再跟他纠缠不清,更何况那些商人早已暗通款曲,严禁将紫荒原住民收为奴仆,更确切的说是不能虐待侮辱每一个紫血流民,因为还想将彼此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一些,所以她冷冷道:“我不会将你收作奴仆的。”
只是此话一出。
牛重英面庞瞬间扭曲,显然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明明已经卑微到愿将自身贱卖的地步,你却还是不领情?
牛重英双手手背暴起青筋,轻轻摁住搁置在腰间的匕首,杀气腾腾。
可蒹葭仍是不为所动,显然不会害怕牛重英的威胁,她从小锦衣玉食,过着的生活就连公主都要羡慕,被父母视作掌上明珠,向来很少低头认错,虽然并非以自己为中心,可也很难照顾理解别人的情绪,更学不来笑里藏刀的人情世故。
所以先前在宫殿的时候就强行牵走马匹,不顾旁人死活,她只是全凭自身喜恶行事,自打三岁记事起,她只遇到过一次呵斥与羞辱,甚至险些被打死,就是不久前在宫殿与那名边境驻军的冲突,为此她前所未有的伤心,好在有牛重英处处安慰着她,不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虽然发自内心的感谢牛重英,但是却也不会百依百顺。
“怎么,难道你还想强抢我的簪子?”
蒹葭闷闷不乐拔去固定发型的簪子,幼小白皙的手臂颤抖起来,宁肯折碎簪子都不肯交给牛重英,这多少有一些见死不救的嫌疑,楚铭在一旁咽了咽唾沫,已经做好劝架的准备,但是牛重英没有预想之中的暴跳如雷,而是不争气的留下一连串眼泪,抿起嘴唇道:“求人不如求己,蒹葭,你我从此形如陌路,再也不见!”
蒹葭有些不知所措,其实牛重英愿意低头认错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就此化干戈为玉帛。
半推半就就把簪子给他了。
蒹葭又不小气,簪子固然重要,但是与牛重英的友情更加珍贵,更别说身处于兽潮之中,于情于理都该互帮互助,然而牛重英已经下定决心与蒹葭断绝关系,而且下了狠心,弯腰撕去裤腿,道:“你我之间的交情,从此之后就如同这块裤腿,一刀两断。你可以滚了。”
楚铭小声提醒道:“割袍断义,不是撕裤腿。”
牛重英恼羞成怒扯断蒹葭的华贵袖袍,面无表情道:“你我之间的交情,就如同。。。。。。”
“停!”
楚铭单手捂住额头,面露无语之色,哭笑不得道:“扯别人的袖袍没有用,要扯自己的。”
牛重英头皮发麻,憎恨这些繁琐礼节,干脆舍弃含情脉脉的戏码,再也不去看蒹葭,他突然记起一事,并非只有蒹葭的簪子才能请仙师出手,翼龙龙蛋一样可行,甚至可以请出更加厉害的仙师,而且更为难得的是,翼龙正好离开巢穴,这可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牛重英当机立断道:“猴菊子,我们去翼龙巢穴,带你掏龙蛋!”
蒹葭好言相劝道:“翼龙的领地是一座神山,里面的布局很古怪,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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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飞禽之王的领地就有六百万座神山连绵不绝,整座紫荒不知有多少座山头,翼龙即便放眼内围都是霸主一般的存在,衔走一座神山作为巢穴似乎无可厚非。
更确切的说,不止一座神山,还有两座较小的山头,被翼龙当做了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