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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陆东平你敢打我(第2页)

陆正义慢慢站了起来,弯腰把众人用过的碗筷叠放在一起,一脸木讷的提醒:“娘,文娘前几天回娘家里,您回屋歇着吧,我来收拾。”

“你……”

看到佝偻着背脊的二儿子,刘香花那双刻薄的三角眼终于有了聚焦点,积攒了好长时间的怒火也有了发泄口,抬起蒲扇大的巴掌,照着男子的脸,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上去,边打边骂。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娶了许文娘那只不下蛋的母鸡,每天为了她给你亲娘甩脸子,你到底是她爷们还是她孙子?你不如跟着她一起姓许算了!”

“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啊,白长这么大个,那天小贱蹄子打你弟弟的时候都不知道上去替他挡几下,就看着他在那儿挨打,你还有点当哥的样子吗?窝囊废!没用的东西,老娘打死你算了!”

“……”

筷子掉了一地,好险没有把碗摔了。

陆老爹瞪着眼扑上去把疯了一样的刘香花推开,喉咙里喘着粗气,怒吼道:“刘香花你疯了吗?正义也是你儿子!你打他干什么!”

“老娘没有这么窝囊的儿子!”

刘香花还准备扑过来继续打,陆老爹瞪着眼又推了一把,这次直接给她推倒在地上,竟是难得的硬气了一回,额角青筋暴起,愤怒地像是要杀人一样。

“陆东平你敢打我!”

“刘香花!我要是再敢打骂老二,我就休了你……我休了你……”

高瘦的老人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一样,面目扭曲着,几步上前,狠狠揪住了刘香花的头发,不顾她的撒泼辱骂,一边粗气,一边拖着她朝着门口走去。

“老头子你胆子肥了是吧?你敢休我?我给你生了三个儿子……”

“休了你……只要休了你老大就会回来,老二就会……”

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自言自语着一些混乱的词句,老三两口子听到动静出来看到,顿时吓了一跳,忙上前把两人分开。

“爹,爹你冷静一些,这是娘啊……娘也不是故意打的二哥,您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再说娘一个女人家,能使多大的力气……”

“是啊公爹,你消消气……”

而站在堂屋门口的男人至死至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具死气沉沉的雕像一样站在原地,手里端着一摞碗,脑袋低垂着,脸上的神情隐在明暗交界的阴影里。

刘香花估计也被陆老爹突如其来的硬气吓着了,被陆正礼拉开之后居然没有继续哭闹,脸色难看地回了屋子。

陆老爹没管老三两口子,拖着身体颤颤巍巍地朝着陆正义走去。

“老二……你疼不疼啊?”

男人这才有了动作,土黄色的脸皮抖了抖,抬起胳膊躲开老人过来拿碗的手。

“我没事,爹……”

陆正义缓缓转身,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早该站出来的。”

早在大哥第一次和娘发生争执的时候,早在大嫂他们被赶去老屋的时候,早在……

“儿啊……”

老人忽然发出一声沉痛的恸泣,那双浑浊的眼睛中满含悔恨的泪水,背脊一弯再弯,枯槁的手指伸向男子的方向,像是哀求,更像是濒临绝境的人死死抓着最后的一点希望。

“如果……如果爹现在把她休了,然后把你大嫂他们接回来住,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爹,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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