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是俊在平原所酿,但应当与皇宫御酒相差无几。”
却听王儁道,“坊间传闻,皇宫御酒所制之法乃平原王所授,不知此事属实否。”
刘俊心中诧异,却微笑地点了点头。
桥玄却是双目灼灼,“如此先取一埕开封,待老夫试饮两碗。”
李儒端着酒埕负责倒酒。酒很香,很清,很烈。
桥玄看着自己面前那小半碗酒,略显不快,皱了皱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他明白为何李儒只给他倒半碗酒了。
酒入喉,如烈火灼心。那高度烈酒,似一把锐利之剑,瞬间穿透咽喉,直入脏腑。
辛辣之感在口中爆开,仿若万千火焰在舌尖舞动。一股热流,从喉咙奔腾而下,所过之处,皆被这熊熊烈火点燃。
脑袋似被重锤猛击,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模糊不清。然而,心中却涌起一股豪迈之气,仿佛能睥睨天下。
这酒,有铁马戈的味道,是立马横刀的见证。
饮罢,只觉热血沸腾,浑身充满力量,仿佛可与天地一战。但那后劲,却又似潜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在这烈酒的世界里,人既是主宰,亦是被主宰者。
“好,好酒!”桥玄将手中酒碗重重在放在案几上,“啪”的一声,酒碗已碎成数片,却是手上的力道失去了轻重,半碗即上头。
“今日刘平原过府,不知所谓何事?”桥玄借着酒意,又或者说压着酒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见桥玄发问,刘俊自是不作遮掩,开始向其讲述了自己因何开办学塾,还有那些烈士遗孤的可怜,如今自己学塾即将建成,却面临师资短缺等等一连串问题,恳请桥公相助云云。
听得桥玄老泪纵横,“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吾道不孤,吾道不孤!”桥玄喜极而泣,放声大笑。
桥玄的又哭又笑却是让刘俊,李儒与王儁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数十息后,桥玄方自收拾心情缓缓开口。
“永康元年(167年),老夫曾任度辽将军,扶余国国王夫台率领2万余人侵犯东汉玄菟郡,我方斩敌两千余人,大胜而回,但我族士卒亦折损八百余人,平匈奴,斩敌四千余首,我族士兵折损过千,征鲜卑最为惨烈,一万对八千,斩鲜卑五千余人,我族士兵亦损失四千余人,惨胜。”
桥玄似是喃喃自语地述说着自己过往的军旅生涯,听得刘俊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他很难将眼前的这位老人与度辽将军这个职务关联在一起。
“将近七千啊。。。。。。”桥玄似继续喃喃自语。
“那时我就在想,该如何妥善安置这帮小兄弟的家小,老夫也曾想过开办学堂与将他们集中起来耕读,却终因囊中羞涩而搁置。。。。。。”桥玄说到这,却是停住了,傻愣愣的看着刘俊,如同看另一个年轻的自己。
“你既已作安排,老夫便是将这把老骨头扔在平原,也助辰逸完成心愿!老夫虽年事已高,却也薄有名望,虽不能亲自教书育人,但为王爷坐镇学堂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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