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在黎月怀里发出几声无力的呜咽之后,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黎月感觉不到痛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像一具行尸走肉。
“雪球,我抱着你,你放心地睡吧。”
“等你睡醒了,就会在温暖舒服的地方,再也不会被关在房里,不会饿肚子,不会挨打。。。。。。”
安思雨摇了摇项南风的胳膊,“阿风,她是不是疯了?那狗明明都已经死掉了。”
“那么臭,血淋淋的,她还抱在怀里,真是吓死人了,她是不是不正常?”
项南风没有说话,看黎月的眼神里隐隐透出担忧。
黎月忽然抬起头,她看他的眼神那么陌生,像从未认识过他,“项南风,你这个凶手。”
安思雨不忿,“喂,不过是一只狗而已,说什么凶手。。。。。。”
黎月厉声打断了她,“你闭嘴!”
她两眼猩红,像一只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妖,安思雨被她眼底的冷意震慑住了,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项南风将安思雨拉到身后,“黎月,我说过的,它只可以待在房间里,不能乱跑。”
他的语气那么生硬,仿佛此刻说的不是一只有血有肉的小狗,只是被丢弃的垃圾。
黎月彻底崩溃了。
“它饿了!
它昨晚就没吃饭,它饿得受不了,只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它确实没有听话地待在房间里,你们可以骂它,把它抱回来给我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打死它!
它是一条生命,它是活的,它也知道痛的!”
耳边仿佛有金属刺破空气的声音,那么尖锐,黎月感觉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不停地在想,雪球死之前有多痛,多无助。。。。。。
它大约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曾经被它视作男主人的人,能对它下死手。
黎月呆滞地抱着怀里雪球凉透的身体。
雪球用自己的生命向她证明,过去三年,她有多傻。
她竟然和这样一个冷血残忍的男人,同床共枕三年,甚至还曾期许一辈子。
黎月忽然低低地笑出声。
她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抱着雪球的尸体,一步一步往前走。
刚走到大门口,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