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午后,皇甫嵩的大军果然到进入到了解放军的观察范围。
黑压压的仿佛潮水般排山倒海而来,不过和解放军一样,初夏行军,没有任何人敢于踩踏庄稼,这个时候的小麦比人命更重要,你今天敢踩我小麦,明天就得有一村人变成流民找你要饭吃。
特别是平乱、内战,你真不怕百姓放下犁铧耧车,斩木为兵的话,最好不要碰他们的命根子,要不然就屠,这也是为什么有兵过如篦的说法,古代很少有军队能完全被将领控制住,几千年的古代战争只有南宋岳飞带领的岳家军做到了,因此留下一个军队模范‘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领军将领管不住,加上前文说到的心理问题,军队所过之处,被看上的平民几乎都是家破人亡,只要有士兵动了人或地,那归属百姓的必定人财两空。
而青苗,做草料都不能给战马提供充足战力,也没有士兵去冒得不偿失的险。
所以四月的行军看起来会文明得多,气势十足,军容严整。
“来了。”
舒蹈丙用手臂捅捅黄平,说道。
皇甫嵩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二三十里的距离,自己的军队在两人的视野里清晰可见。
黄平拿起放在手边的千里眼,向西面看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旌旗猎猎的汉军,不得不说,正规军确实唬人,打头两校骑兵(汉制每校一千正规常备军),全然没有早上撤退的颓废气息,看来朱儁也是个医科圣手。
五千中军紧跟在骑兵身后,看起来威风不凡,刀枪剑戟反射着森然冷光,杀气凛然。
后军约摸由三千步骑混成,太远,点不到确切数字。那些骑兵应该是早上回去的伤兵,前前后后加起来应该在一万左右,可见朱儁也是个口嗨怪,号称二万出一万,留下了二千士兵和濮阳守军守濮阳。
黄平视线在汉军中扫来扫去,虽然心理已经有了答案,他还是希翼的向舒蹈丙开口:“丙叔,你在汉军中看到我军的同志了吗?”
阅军的感觉慢慢从舒蹈丙身上消失,他艰难地回答:“没,没有!”
“没有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过去自己找!”
黄平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如此阴森。
“嗯,杀过去自己找。”
两人都知道汉军怎么对待叛乱,只是希望破灭,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年轻的黄平也更深入地了解了自己常说的革命,究竟是什么。
两人各自沉默,举起千里眼认真地观察起来,汉军蜿蜒的队伍向东南拐了个弯。果然选了西南方向30里的溪水旁扎下了营地,提前设下的陷阱也被触发了,前军一阵喧哗,驻足不前,不多久,又继续前进。
具体细节看不清楚,不过黄平猜测陷阱取得的战果并不大。
“敌军分兵了!”
正在这时,舒蹈丙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声。
“哦?他们这方向?准备扎两个营地?”
黄平也看到了,随口说:“嗯~这方向,他们准备去北面的小树林占高地?”
“大致是了,也可能是排陷阱,看来朱儁是相信你要在此决战的想法了,他要摸清战场。”
黄平冷笑一声:“敌人要做的,我们都要阻止。传令第11、12大队骑上休息好的战马,去给他们上点难度。15大队接应,其他大队驻守营寨。”
通讯员点点头,去传令了。
又观察了一会儿,看汉军再没有其他动作,黄平两人就下了了望楼,让侦察兵继续关注对面的一举一动。
回到营帐,黄平找了一下情报部的通讯员:“有没有繁阳的消息?”
“暂时没有繁阳的动向,嗯~荡阴朱雀军但是有消息传来,他们把孙坚追过蔺水之后,顺手就把桥烧了,荡阴到繁阳黄泽的全烧了,都没了渡桥。”
黄平扶额,这个荀杰,朱雀给他还真没给错,上来就放火烧。
看了下地图,黄平点点头,这应该是荀杰在逼皇甫嵩大军改变路线。
毕竟四五月的河北,还是有点冷意,何况半渡而击,是个兵都懂,朱雀军烧了桥,自然是看着河里的。
“给繁阳传个消息,随朱儁来犯的汉军约有万人,濮阳城大致兵力应该在四千左右,让林帆见机行事。”
黄平接着下令道:“另外,关注一下肖甲的消息,问下他们到哪个位置了?”